事先怎么不說還有這一出?
好在楚兆也不是扭捏的人,馬上也跟著跪了下來,頭碰著地。
這一幕,倒是沒有讓馬車旁邊的騎士們覺得有什么奇怪,只是把楚兆當作了一個沒見過世面不知道規矩的小二了。
“伺候好馬匹,收拾好廂房,盡心伺候著。”
領頭的滿將軍丟下了一個銀錠子頤氣指使道。
清宮劇給人的錯覺那就是似乎清朝上下所有下級人見到上級人都要自稱奴才,其實‘奴才’這個稱謂,更多的還是流通于滿族人自己圈子里。
比如滿族下人或者是滿族大臣見到皇帝,經常自稱奴才,而漢族大臣則是大多自稱臣下,倒不是因為是滿族人給漢族大臣的禮遇,只是因為在那時滿族人眼中,奴才,是自家人的稱謂,是家里屬下親切稱呼,你一個漢族人,不配用奴才自稱,是外人。
這和滿族人早期也就是女真時期的制度有關系,家里的奴隸是自己家庭財產的組成部分,是自己能夠信任依賴的人。
也因此,路通沒自稱奴才,也說明他真的很心細。
趕忙撿起來地上的銀錠子,路通還用牙咬了兩下,忙喜不自禁地站起來點頭哈腰,一邊讓楚兆帶其余騎士去安置馬匹一邊自己湊到轎子邊等著伺候馬車里的貴人出來。
“啪!”
一記馬鞭抽在了路通后背上,路通一陣吃痛,他是精神力和鬼修,走的是類似于胖子的那條路子,肉身自然不怎么樣,所以這一記馬鞭,是實打實地疼啊。
“你這下賤的東西也配伺候福晉?叫你家婆姨出來伺候著。”
滿將軍呵斥道。
“是是是,是小的唐突了。”
路通陪著笑臉自己給自己抽了兩記嘴巴子,當即進去喊自己“婆姨”去了。
一行人,全部被安排上了二樓的廂房,甚至,連之前假裝住客的明凱跟李偉也被驅趕了出來讓出房間,明凱和李偉也裝作一種敢怒不敢言地樣子很氣憤地搬東西下了樓,倒是二人心里則是長舒一口氣,不用跟那些人湊在一個樓層也是少了很多的麻煩。
現在,二樓兩個樓道口,都有士兵把手放哨,馬房那邊也有兩個士兵睡在那里看著,整個客棧,幾乎成了一個半軍事化的堡壘。
熏兒端著熱水和帕子,慢慢地上了樓,準備伺候馬車里的貴人洗漱。
楚兆和路通則是在廚房里忙活著,楚兆負責生火,路通負責炒菜,好在對飯食的要求其實并不高,隨便鼓搗出來幾份大鍋菜就可以了,講究的還只是個量大管飽。
熏兒敲了敲門,
侍女開門,待熏兒進去后,她就走了出去。
熏兒將臉盆放在了桌上,對著坐在桌邊的女人問道:“民婦伺候貴人。”
女人長得不是很漂亮,面色有些蒼白,但身上確實有一種貴婦人的氣質,當即伸手戴著甲套的手指輕輕壓住了臉盆邊緣,問道:
“這荒郊野外的,居然也有這么俊俏的媳婦兒,好在王爺不在這里,否則可能真把你收回家里做個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