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感覺有時候會欺騙自己,剎那的恍惚可能是一種欺騙的銜接以及不連貫,但也有可能是一種過度緊張的草木皆兵,但黑夜跟白天的變化,就絕對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了。
房間里有一個簡易的電子掛鐘,上面的時間顯示是十點四十五,但蘇白清楚,自己是剛剛夜跑結束回來的。
這其中,要么是自己的時間被偷掉了,要么是自己遭遇了什么事情,隱隱約約間,蘇白覺得可能和那個節點以及金子有關系,當然,隨著金子最后的消亡節點的崩潰,一些真相和答案,真的很難去詳細考究了。
蘇白帶的行禮并不多,而且從一開始收到胖子的微信信息進入233號房之后,蘇白也沒時間休息或者做其他的什么事,所以離去時也很簡單,直接提起背包推開門就可以了,連退房手續都沒必要去辦。
走到電梯口那邊,蘇白看見一個年紀大概在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正侯在那里,說是侯,是因為對方站在那里沒有明顯不耐煩之色,也不是在等電梯,姿態中,還放著一點點謙卑的意思。現在的人,都很浮躁,而聽眾,則是浮躁中的浮躁,站在一個不是那么好玩的地方還能這么平靜不去玩手機或者東張西望之類的,就已經表明了一種比較強的目的性了。
而且,蘇白能夠一眼看出對方的實力水平,資深者中階。
晉升高級聽眾帶來的巨大變化還需要蘇白多花些時間去慢慢地掌握和熟悉,但有些變化倒是很直接,比如這一眼就看出那個人的實力水平,這在以前,還真的做不到,以前的蘇白只能靠對方流露出來的氣息大概地推測一下。
蘇白也沒換衣服,還是那很黑色運動服,所以劉韜一眼就認出了蘇白,當然了,劉韜之前站在這里,也是一直盯著233房的方向。
“大人。”
當蘇白走過來時,劉韜也很自然地微微彎腰簡單地行禮。
聽眾之間等級森嚴,但雖然下位者對上位者稱呼一聲“大人”,卻也不至于真的像明清時期那樣需要跪拜下來屁、股舉高高,一般來說,面子上過得去,也就可以了,甚至如果你不打算抱大腿或者噌好處,連這一聲“大人”你也可以不用去叫。
類似于蘇白,他似乎還真的沒對哪個上位者叫過“大人”,當然了,每個人的路不同,性格也不同,至少從大潮上來講,“大人”這個稱謂,其實挺普遍的,其中一半人是想得到庇護指點另一半人則是純粹地想著反正叫兩聲好聽的又不掉塊肉。
風里來雨里去腦袋系在腰間一步步廝混過來的人,腦子里哪里來的多少繁文縟節的東西,也沒什么是不能看開的了。
蘇白點點頭,他沒問劉韜是誰,雖然蘇白的確不認識他,但正如晉升成高級聽眾時所感覺到的那樣,不是高級聽眾故意擺清高,而是因為高級聽眾確實跟資深者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了,正如一個大學生只要腦筋正常的話也不會做出去跟小學生探討學術問題的事情。
“張八一人在哪里?”蘇白問道。
劉韜眼中一抹“尷尬”稍縱即逝,沒辦法,還想著自我介紹一下呢,但人家的態度也真是夠冷淡的,一時間,劉韜也清楚,對方雖然是新晉升的高級聽眾,但對方似乎也懶得接納小弟之類的,哪怕自己是聽眾論壇的管理員擁有著很便利的消息渠道。
“張八一,他在酒店外面的一家粵菜館里,大人,您可以在房間里再休息一會兒,我去給您把他叫來。”
“算了,我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