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佛爺搖了搖頭,“呵呵,咱要是知道的話,豈不是早就已經成佛了?”
和尚點了點頭,示意嘉措這句話說得對。
然后,就是沉默,
沉默,在兩個人一起住在老方家時,顯得很是常見。
以前還會有那個可愛的小家伙,還會有喜歡大大咧咧開玩笑的胖子,也會有那只高冷的貓,以及那個偶爾才回來把家當賓館的蘇白。
但現在,這棟屋子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了,但好在他們自己其實也早就習慣了這種安靜,一個僧人,如果連安靜都習慣不了,那就和一個士兵不懂得開槍一樣。
“我現在覺得,人活著真累,以前什么都不想的時候倒還好,這陣子,玩得也累,沒目標活著累,有目標活著也累,總之都離不開一個累字。”
嘉措忽然感慨道。
“看來你的體驗生活還真的是對的,居然已經走到頹廢風去了。”和尚抿了一口茶說道,“再往下,你會慢慢地覺得生活無趣,然后就會覺得你的生活,甚至其余人的生活都需要你去拯救。”
“有那么玄乎么?”嘉措問道。
“到那時候,你就剩下了兩條路,一條路是成為著名的藝術家,些歌、寫作、拍電影這類的,表現出一種屬于自我的風格,和這個世界主流風格格格不入。”
“還有一種呢?”
“還有一種就是自殺了。”和尚很認真地說道,“事實上,選擇第二條路的人比第一條路的人多得多。”
“呵呵。”嘉措又拿起毛巾,在自己手上擦了擦,“其實還真的是,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剛成為聽眾時就忍受不了就自殺的。”
“應該……很少吧,廣播畢竟會選人的,不管男女老少,貧僧覺得廣播應該不會去選擇那些一進來就被嚇到要自殺的,這對于廣播來說是一種浪費,對故事性也是一種破壞。”
“你說,有沒有什么工作,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坐在那里,每天就可以等著錢掉下來?”佛爺這個時候開口問道,顯然,佛爺現在真的是越來越像是一個普通人了,他現在還屬于一個沉浸的階段,就像是先入水,再沉底,等到什么時候覺得可以重新浮出水面時,也就意味著那扇門,被推開了。
這時候,玄關的門被推開,而和尚跟嘉措都沒提前感應到,當看見走進來的是蘇白時,二人才算是平靜下來,的確,現在蘇白的氣息確實不是那么容易感應到了,而且蘇白也熟悉這棟屋子的陣法,他進來陣法也不會起反應。
和尚和佛爺都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蘇白一只手抱著吉祥,在玄關處一邊換拖鞋一邊笑道:
“喲,佛爺,您剛剛說的工作我知道,有的。
就是在寺廟或者道觀門口許愿池子里當王八,
什么事兒都不要做,
每天都有人給你砸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