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不客氣,也很冷,辰光扭過頭,沒說什么,也沒做什么,卻主動地笑了笑,示意對方可以站到自己身邊來。
辰光在海梅梅面前是把自己當作海哥哥的弟弟,但是在普通人面前,他是神祗,在其余聽眾面前,他是高高在上的高級聽眾大人。
而面對這個陌生人的舉動,已經說明他把這個陌生人當作了自己同等的存在。
解稟沒有主動地站過去,而是目光微冷地看著海梅梅。
“你這人妖,還留在上海,看到你,我就覺得好惡心。”
海梅梅瞥了一眼解稟,沒說什么。
而辰光則是臉色一變,站在了解稟面前,
“他是我哥。”
這是一種警告。
解稟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伸手指了指海梅梅,“你也有趣,認一個不男不女的人當哥哥。”
“請你說話,最好放尊重點,我比你晉升高級聽眾可還要早一些。”辰光眼眸中的怒火也愈演愈盛。
“呵呵。”解稟搖了搖頭,“抱歉,我很難做到,還有……”解稟伸手指著辰光,“你不是我那個朋友,他的威脅,我會害怕也會接受,但你,我現在就站在你面前,你敢上來殺我么?就因為我對你哥說了幾個正常人都覺得很理所當然的評價?”
辰光倒是沒被解稟一激直接上去動手,
的確,
類似于蘇白這種說動手就動手拉著一起互相傷害惹急了絲毫不在意廣播懲罰的角色,確實是少得可憐。
“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沒必要做到這一步。還有,你過來,不是只為了嘲諷別人幾句人妖的吧?”
畢竟都是高級聽眾,非要結仇,那總歸會有機會一起分配到同一個故事世界的。
“我來,確實不是為了嘲諷他,他算是個什么東西,也值得我來嘲諷。”解稟不屑地拿出一張手帕擦拭著自己的金絲框眼鏡,“我只是想來問一件事,但是似乎你想問的事情和我想問的事情一樣。”
“興許,不一樣的。”辰光道。
“不,是一樣的。”
解稟說了這么一個意味深長的話,同時走近了目光有些渙散的海梅梅面前,繼續道,
“你真可憐,同時,你也真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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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的一番推論剛剛說完,蘇白就笑了,他用夾著煙的手指了指和尚,“和尚,那我明天就殺你了。”
“隨意。”和尚顯得很是無所謂,他指了指自己,很是平靜地道,“佛家都喜歡說自己這個只是一具臭皮囊,而貧僧現在,連靈魂都是假的,殺吧,殺了獲得大解脫,也就只有在這個情況下,貧僧才能真的完全看淡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