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斯的猜測沒有錯,這七天的時間,蘇白一直都在黃泉深處的位置里,整個人盤膝而坐,就這么堅持了一周的時間。
祭壇上的滇國玉璽繼續飄浮著,撒照的光輝激發著徐富貴的墓碑繼續呈現著它的狀態,而在這七天時間里,吉祥和如意的生活也一如既往,兩只貓其實還是有些不滿蘇白之前故意將那群聽眾卡在那里最后逼退這件事,可能對于蘇白來說,殺不殺這些資深者沒什么區別,但對于這兩只黑貓來說,這算是它們生活中難得的一次嬉戲機會了。
只是,蘇白一坐一周的時間,吉祥還是比如意更加明顯地表現出了一抹擔心,這一日,吉祥就匍匐在祭壇上,它沒有想著進入黃泉底卻找蘇白,它只是默默地在這里觀望著。
好在,七天時間了,也確實該結束了。
………………
“僵尸,集天地怨氣穢氣而生;不老不死不滅;被天地人三界,摒棄在眾生六道之外;
浪蕩無依,流離失所;
在人間世以怨為力,以血為食;
用眾生鮮血宣泄無盡的孤寂…………”
徐富貴的聲音自墓碑中傳出,這已經是蘇白不知道第多少次感悟著徐富貴留下的道了,在這七天里,徐富貴的墓碑就像是一個復讀機一樣不停地被蘇白循環播放著,而蘇白每次都沉下心去感悟,去體會。
于徐富貴的觀點之中,他認為尋常意義上的僵尸很難突破其本質上的窠臼,一方面是僵尸的產生本就是生前人物于死后的一種變化異種,哪怕是僵尸自己,也沒有把自己純粹地當成一個真正的生命,他們畏懼天道,畏懼正道,畏懼陽光,畏懼得太多太多,乃至于絕大部分的僵尸在好不容易機緣巧合之下開啟靈智后,第一反應其實還是自己是人,但現在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這樣子的僵尸,就算是能夠成為旱魃那個地步的存在,也終究只是曇花一現的可憐蟲而已。
而徐富貴,則是完全將僵尸這一脈的強化當作了一種追求,一種大道,僵尸的冰冷無情,其實是契合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法則,他可以有溫度,他可以有態度,他甚至可以擁有自己的人生…………
這種感覺,其實有點像是日韓那邊對自己血統的尊重態度,但到了大佬級聽眾那個層次時,一樣的感悟其實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意思,就像是幼兒園小孩子說愛我中華跟一名經歷過戰爭年代的九十歲老兵說愛我中華是兩種迥異的體會。
好在,徐富貴并沒有完全只留下“世界觀”,他還留下更加清晰詳實的古僵功法,只是修煉這種功法,必須將自己的主體人格給安置在僵尸血統上,做到意念上的一種通達,蘇白覺得自己這一點其實沒多大的問題。
終于,在連續循環觀摩了七天之后,蘇白決定嘗試第一次運行這種功法,古僵修煉方式,是徐富貴自己根據先秦時期殘存的秘籍恢復出來的修煉方法,在那神秘的先秦年代,有那么一群人,他們主動將自己墮入僵尸道之中,從而以僵尸的身份行走人間,這就跟武俠小說里的少年拜入武當這種門派多年后變成少俠行走江湖一樣尋常。
古僵之魂,有三轉,第一轉,是塑體,第二轉,是塑魄,第三轉,則是塑神。
按照徐富貴埋葬墓碑的角度來考慮,到了塑神階段,應該就是大佬級聽眾的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