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令佛爺有些意外的是,一直到自己的柴刀鋒口已經貼近對方的身體了,甚至已經過了對方使用護體法器或者罡氣來防御的距離了,對方依舊沒有絲毫的反應。
猛然間,佛爺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而其身后的和尚,也是在此時微微一愣,顯然,兩個僧人都看明白了什么,
卻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對方用的,是陽謀!
“噗……”
佛爺的柴刀刺入了女菩薩的胸口,但女菩薩并沒有鮮血流出,甚至她的臉上,依舊法相莊嚴,似乎傷痛根本沒辦法給她帶來什么煩惱。
然而,卻在這時,女菩薩自洱海水面的倒影慢慢地凝實了起來,從平面化作了立體,一個一模一樣的女人從水中浮出,且慢慢地站了起來。
而被佛爺刺了一刀的女菩薩則是慢慢地跪坐了下來,這導致佛爺也不得不跪坐了下來。
佛爺刺的,不是其真身,而是其法神,法神之中包含著女菩薩對佛的理解,對佛的感悟,故而佛爺的這一刀,自然不會刺出血來,但這卻像是一種主動開始的挑釁,當你刺入人家法神時,人家法神自然而然地將你拖入到對感悟的對決之中。
說好聽點,叫坐而論道,說不好聽點,就是一個人拿自己的世界觀去硬轟另一個人的世界觀,其本質上,甚至比真正的肉身廝殺更為殘酷。
她,
居然一直保留著實力!
新出來的女菩薩微微一笑,雖然臉色有些暗淡,身體也顯得有些虛浮,但哪怕抽離出自己的法神來將佛爺陷入到論道的境地之中,其現在的自己,擒拿一個資深者,依舊不能算是什么困難。
和尚雙手合什,念誦了一聲“阿彌陀佛”。
對方的手段,確實神乎其技,和尚自認為哪怕自己跟佛爺換一個位置,自己估計也會上這個當,但在被抓走之前,和尚似乎想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可以告訴貧僧,你為何要帶貧僧走么?”
女菩薩并未回答,在她眼里,和尚已經是甕中之鱉,就算和尚能夠有辦法在此時就晉升成高級聽眾,但這畢竟需要一段時間,而她可以隨時阻止隨時擄掠。
一旁的佛爺跟菩薩法神坐而禮佛,就算是明知道自己中了套,卻不敢妄自分心,稍有差池,很可能就是自己道隕的結局。
女菩薩的手即將觸碰到和尚時,一道紅光忽然出現,緊接著空中忽然降下一道赤紅色的天雷。
女菩薩單手拍飛那道紅光,卻不敢無視那道天雷,整個人不得不后退十余米,雙手撐開,當天雷落下時,其身軀成為一道導體,將天雷完全引入了洱海之中,使得這一片洱海水面上一時間銀蛇亂舞,很快,一大片被電死的魚蝦就飄浮在了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