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
蘇白先說出了自己的答案,他投的是自己,因為此時,已經無所謂了,四個人投了趙蕊,這個局面,已經無法更改了。
露西在此時用一種很憤怒的目光看著蘇白,戴安娜則像是被抽去了所有氣力,陳明則是訕訕一笑,徐剛則是捂著腦袋,
蒙塔里有些感慨道:“這就是高級聽眾的智慧和謀劃么?”
“這可說不定,比如第一輪被投出去的那貨。”蘇白在此時踩一踩希爾斯是沒什么心理壓力的。
“嗯,我輸的心服口服。”蒙塔里看得很開,因為結局已經有了,下面,就應該是將心思放在下一個場景里了,而且,蒙塔里畢竟是一個聰明人,他才不會像露西那個女人一樣,先籌劃殺蘇白,現在又表現出這種憤怒的情緒。
對方,可是一名高級聽眾大人啊,你已經惹過他了,如果此時繼續觸怒他,真當之后的場景中他沒辦法針對你么?
蘇白沒有得勝者的興高采烈,事實上,在這個游戲上他倒是能夠體會到希爾斯的那種感覺,與其說是希爾斯過度的自我膨脹畫蛇添足讓蘇白找到了他的罪證,不如說是希爾斯在通過另外一種方式來表示自己不屑與這群非高級聽眾的渣渣博弈。
當然,希爾斯是輸了這場游戲,蘇白現在是勝利者,自然可以卻之不恭地給希爾斯頭頂上掛上各種“哲學式樣”的標簽。
就這樣,
蘇白坐在沙發上,看著老管家依次將露西、蒙塔里、戴安娜、徐剛、陳明一個接著一個地強行擠壓進墻壁里。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蘇白腦海中忽然想起了《桃花扇》里的這句話。
理性的推理思維和血腥粗暴的暴力懲罰在這個場景里不停地交替出現,前者為后者做鋪墊,后者為前者做渲染,情感上和節奏上的反差,
似乎很符合廣播所追求的故事性,或者叫廣播的審美。
蘇白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給忙完事的老管家也倒了一杯。
老管家端起茶,喝了一口。
“我也需要被擠壓進去么?”蘇白指了指自己問道。
“不,你不是發現那扇門了么?”老管家對蘇白說道,“作為游戲的勝利者,理應獲得一些優待。”
“謝謝。”
“你客氣了。”老管家在蘇白對面坐了下來,他像是在打量一件古玩一樣打量著蘇白。
其實,對于蘇白的謀劃和布置以及在爭論時的反應,老管家倒不是很看重,這只能說明蘇白擁有比其余游戲參與者更大的膽魄和更縝密的算計而已。
當然,這里也有運氣的成分在其中,比如就連蘇白自己都沒料到那晚會在自己準備殺趙蕊時遭遇到了僵尸襲擊。
真正讓老管家感興趣的,是蘇白之前對他說的關于廣播所感興趣東西的評價。
老管家是這個故事世界里的NPC,因為廣播喜歡這個故事世界,所以他才得以存在,因為廣播不斷地將聽眾投送進這里,他才有了相對存在的感覺。
他倒不是想要去研究如何拍廣播的馬屁,因為他的存在,本就是讓廣播更快樂,讓廣播獲得更多更好的故事性本就是他存在的意義。
當一個人因為這個而活著時,是挺可悲的。
蘇白看著坐在自己面前老管家心里這般想著。
不過,
有了之前黑人便利店老板以及畫中魔的前車之鑒,廣播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整修和維護,是不會再允許故事世界里出現覺醒的NPC了,或者,你覺醒可以,但你必須要聽話。
譬如第二次進入《灰姑娘》故事世界中所見到的教皇,
譬如現在自己面前的這位老管家。
蘇白深吸一口氣,將手中杯子里的茶水一飲而盡。
“請吧。”
老管家將茶杯放了下來,示意蘇白跟隨自己上樓。
蘇白沒有猶豫,跟著老管家上了二樓,二人走向了最深處的那個房間,也就是希爾斯發現通道的房間。
老管家伸手將床挪開,和蘇白一起走下了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