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以及一桿聽眾全都盯著那個紙簍子看著,
辰光注意到,劉德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黯然之色。
火車的盡頭,
是一個垃圾堆么?
那么火車運輸過去的大佬級聽眾們,
相當于什么?
……………………
“垃圾永遠是垃圾。”
蘇余杭深吸一口氣,“你說,現在到底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們這邊?”
“與其說是在盯,不如說是在苦熬和等待吧。”劉夢雨說道。
“我一直很好奇廣播的培養模式,一邊將人培養得越來越強大,一邊卻同時可以將人的畏懼之心也在不停地放大,甚至,最后心甘情愿到坐上那列運輸垃圾的火車將自己當作垃圾給丟掉。”
“對于他們來說,去做一只在垃圾堆里刨食的野貓也比和廣播正面對抗要來得能夠接受。
而且,蘇余杭,你可真不要臉,如果不是遇到了‘趙’,你能說你肯定會走上這條路?”
“可能吧,或許吧。”蘇余杭說道,“這個沒辦法去比較,也沒辦去假設,畢竟‘趙’所代表的,不僅僅是計劃的毒藥。我去西方,你去西安,它的毒素,也發作得差不多了吧。”
“為什么我們不換過來?”
“你應該清楚,干女兒回來了,從垃圾堆里回來,可不是想爹媽那么簡單,你比較適合出面面對她,不是么?”
劉夢雨不置可否,只是呢喃道,“她也準備走我們的路了。”
“前提是,我們得輸,否則她將無路可走。”蘇余杭忽然發出了一聲感嘆,長吁一聲,道,“唉,一眨眼二十年,咱的兒子和干女兒也都長大了,呵呵,我蘇余杭真的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能兒女雙全,大夢,你想過會有這一天沒有?”
“你,話里有話。”劉夢雨看著蘇余杭的眼睛很認真地問道,“不要告訴我,你現在有些后悔了。”
“不是后悔,我也絕不會后悔。”蘇余杭的十指輕輕地顫抖著,在其腳下出現了一道八卦陣,四周蕩漾起了一股空間波動,與此同時,希臘一處古跡的深處也開始了輕微的震顫,像是在呼應著,在身形被傳送出去之前,蘇余杭感嘆道:
“大夢,你就沒想過,如果我們不走這條路,我們現在有一個長大的兒子,有一個漂亮貼心的干女兒,會是一種什么樣的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