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劉夢雨雙手輕輕撐開,天空中的烏云也隨之這個動作而散開,一道霞光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態自黑夜中出現,仿佛一條血魅正在翻轉和搖擺。
“不能進故事世界,不能做任何出格的事,不能感悟,不能觸動規則的神經,不能有一絲一毫地差池,在這種環境下,哪怕再給二十年,再給兩百年,也很難取得絲毫的進步。
我倒是對現在還算滿意,至少沒有被你一個照面給打趴下,否則那就太難堪了。”
“那你的依仗,到底是什么!”荔枝質問道,“這樣子的你們,居然也能躲得過廣播的目光?”
兩個女人雖然在交流著在說著話,但是彼此之間的動作并沒有停下,宛若血魅一般的霞光呼嘯而出,自空中劃出了一道無形的溝壑,直接沖向了荔枝。
曾幾何時,這是劉夢雨以前常用的能力,在這個能力之下,不知道多少強者淪為了白癡一樣的存在被直接沖垮了神智。
然而,荔枝在此時卻只是微微揚起頭,雙臂展開,一座城在其腳下出現,好在是在夜里,又烏云滾滾暴雨如注,如果是在白天,這絕對是震懾人心的“海市蜃樓”之景。
荔枝十指輕微地挑動,像是在勾引著什么,
而后,
這座城的虛影之中爆發出了滔天的怨念,無數亡魂的嘶吼開始咆哮而出,一時間,濃墨一般的顏色徹底掩蓋了烏云本來的面目,磅礴的壓抑感以鋪天蓋地的姿態傾瀉而出。
血魅所到之處,亡魂消散,像是得到了解脫,但血魅縱然再怎么犀利,在陷入無數亡魂之中時,也無法繼續保持一往無前的姿態。
“我是在幫你,超度你的孽債么?”劉夢雨有所明悟地說道。
“是你的孽債。”荔枝盯著前面的劉夢雨,“這些人,是因為你而死,否則我早幾年前就淪為現在的阿白了。”
“我針對的是你,而不是這些人。”劉夢雨微微搖頭,“你這自私的風范,還真的跟我倆有很大的相似之處呢。
你知道么,
當初走在街頭,拐走你,不是因為看你多么可愛多么乖巧,而是因為第一眼看到你就感覺到,你和我們倆,一樣的自私一樣的淡漠,我們仿佛看見了另一個幼小的自己。”
兩個女人,攪動得空中風雨雷動,在對話之中,也依舊爭鋒相對。
“現在說這些,也太矯情了一點。”荔枝的神識一直鎖定著面前的劉夢雨,“你們這二十年的時間,應該都是拿來研究如何東躲西藏了吧。”
曾經海梅梅曾按照荔枝的意思跟著蘇白一起去了秦皇島,只是秦皇島下的洞穴里雖然有一面鏡子,卻不是他們真正藏身之地,這也就意味著在很長時間以來,荔枝一直沒有找到那種可以完美躲避廣播目光的方法。
在這個年代的聽眾圈子里,甚至可以說是在過往幾代的聽眾圈子中,知道這對夫妻存在的聽眾其實不少,因為有這兩位的標桿在,所以很多聽眾都認為是有躲避廣播目光的方法的,因為有人做到了,自己沒做到,是因為自己沒想到或者實力暫時做不到而已。
“矯情?不,一點都不矯情,其實,你真的和我們很像,非常像。
而由我和蘇余杭的基因誕生出來的阿白,反而和我們有著很大的區別,這個孩子,反而在本質上和我們不同。
孤兒院里的孩子,我們只挑選了你,結果他們最后都成了聽眾,海梅梅一直跟著你,你為了讓他更好地成為你去那個地方后的現實世界行走,很早就布局讓他慢慢地成了你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