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森不再言語,哪怕他的眼神依舊充滿著戲謔和不屑,但蘇白清楚,這家伙,已經心動了,他已經在思考和在猶豫。
這很正常,因為蘇白清楚梁森的秉性,此時自己拋出來的橄欖枝,對于梁森來說就像是上刑場前忽然有一人喊了一聲“刀下留人”,哪怕這是稚童的聲音哪怕這聽起來極為像是一句玩笑話,但梁森也必須得撇過頭去認真地看一眼,他要去確認一下!
當初,廣播的氣息降臨,梁森被嚇得蜷縮在了桌腳涕泗橫流,他拼命地壓制自己的實力,最后還是被解稟聯手胖子等人打開了分身封印迫使他無法繼續壓制下去才不得已之下去證道。
他就像是一頭老黃牛,你不拿鞭子抽他,他就不懂得往前跑,這也就不奇怪當初梁森證道時想將自己的墓碑和荔枝的墓碑放在一起結果被荔枝墓碑直接撞碎留下一句“你也配”了。
這樣子的一個貨色,別說和荔枝那種人并列在一起了,就連他居然也能成為證道大佬這件事也是讓其余人很是匪夷所思。
梁森知道自己現在似乎不應該這么著急地吃下蘇白給自己下的套,他清楚,這百分之九十九是一個陷阱,是蘇白隨手給自己畫的一個大餅,但梁森控制不住自己,哪怕只剩下百分之一的希望,他梁森依舊不能無視。
火車,已經回來了,
火車,也將在近期開走,
他不想離開這里,他不想去那個地方,他有一種預感,自己去那個地方,會死得很快,甚至會被淪為炮灰。
那是一個垃圾堆,埋葬著一個又一個隕落的大佬級聽眾,是屬于大佬級聽眾的亂葬崗!
劉德的眼睛瞇了一下,他注意到了梁森態度的微妙變化,但有時候就叫“無知者無畏”,再者,他也和怯懦且喜歡瞻前顧后的梁森有著很大的區別,不管他信不信蘇白是不是播二代,不管蘇白說的話中到底有幾成是真的,他有一點是絕對不信的,這個自己面前的年輕人,
絕對沒有到可以肆意妄為的地步,
他劉德也絕對不會相信廣播會變成他“蘇”家的私人產業!
也因此,當蘇白看向解稟,示意解稟打開牢籠他要去將海梅梅提走時,一側的劉德終于出手了,他留在這里本意就是為了教訓這個小輩,現在,教訓小輩的心思其實已經很淡了,但他依舊需要試探,或者說,是要給荔枝留下一個屬于自己的投名狀。
在這個年輕人虛無縹緲的話語以及荔枝的陣營之間,他果斷地選擇了后者,
海梅梅這個人,
他必須完成自己對荔枝的承諾,活著帶他離開!
劉德出手了,這并不出乎蘇白的預料,事實上,當他對解稟示意時,整個人的氣機就已經提了起來,他清楚自己和胖子的虛張聲勢至多只能讓梁森這個懦夫性格的家伙作壁上觀不摻合這件事,但如果說想靠這個手段直接嚇到兩名大佬級聽眾毫無動作,蘇白還沒這么想當然。
也因此,劉德的身形瞬間靠近自己時,蘇白的身體外表瞬間化作了青色一片,古僵一轉的力量覆蓋在了身體表面形成了第一道防御,緊接著是血線凸顯,合縱連橫,編織出了一條玄奧的網絡,形成了第二道防線,再之后就是以血族的力量凝聚于肌膚表層之中,作為第三道防線。
但直到真正接觸時,蘇白才深切的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實力與真正大佬級聽眾之間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