碣石山乍看是一個很平常的山頭名字,但實際上很多人其實都聽過曹操的那一首《觀滄海》:東臨碣石以觀滄海。
事實上在史學界曾一度分不清楚倒地哪塊“碣石山”才是曹操當年登上作詩的那座山,山東跟遼寧那里也有碣石山的存在,一直到八十年代秦皇島孟姜女廟附近的一座孟姜女墳被開挖,通過出土文物的記載才得以確定昌黎縣的碣石山才是曹孟德當初登上去的那一座,為此很喜歡在北戴河療養的某偉人也曾寫下過《浪淘沙·北戴河》其中有“東臨碣石有遺篇”,算是對這個爭論蓋棺定論了。
“景區現在都該關門了。”秦楊開口道。
“景區?”解稟伸手摸了摸車窗,因為秦皇島晝夜溫差大,所以緊閉的車窗里已經結出了些許的水霧,“對于你們這種人來說,還有關門不關門的說法么?”
“咔………………”
秦楊踩住了剎車,車子震顫了一下,他的目光當即透過后視鏡看向后面的解稟,
“你到底是誰。”
“陪我上山吧。”解稟沒開車門,但是他的身形卻已經出現在了車外,背對著車子,面向碣石山。
他眼中的碣石山和其他人眼里包括秦楊眼里都有著完全不同的意義,一晃多少煙華消散,卻真的像是南柯一夢。
秦楊也下了車,帶著些許警惕的意味跟在解稟身后,兩個人一前一后,開始登山。
他們沒走人工開鑿好的山路,而是直接在巖石峭壁上行走,一路上,秦楊沒再問什么東西,兩個人顯得有些過分的安靜。
畢竟,傍晚時分,兩個大男人一前一后行走在杳無人煙的山嶺,確實有點奇怪。
終于,解稟停下了腳步,“你的膽氣,倒是不錯。”
“跟我認識的一個人比起來,不值一提。”秦楊說的那個人,現在還在樂山,不過秦楊并不知道,蘇白在一天前剛剛和自己眼前的人見過,不光是見過,兩個人還打過,幾乎是將樂山大佛以及三江都顛覆了過來。
“所以,我很佩服它選擇人的方式,自私、自利、自我,卻又擁有著很多人不可能擁有的意志,比如求生**,甚至是由此衍生而來的其余種種性格。”
秦楊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他不知道對方這些話的意思是什么。
“呵呵…………”
似乎是察覺到秦楊此時的懵懂,解稟笑了起來。
這個人,只配做自己的車夫和行走,并不能做可以和自己聊天對談的太傅。
“前面,就到了。”解稟說道。
“前面?”秦楊頓了頓,道:“是為了看那些碑文么?”
“那些?”解稟似乎對這兩個字有些在意。
“嗯,那上面有不少古人留下的碑文,最有名的還是始皇帝留下的《碣石門辭》,畢竟,秦皇島這個名字,本就是來自于始皇帝。”秦楊說道。
“呵呵。”解稟沒做回答,開始繼續往前走。
秦楊也就跟在后面,不知道為什么,越是靠近碑文所在的地方,自己身上的壓力就開始變得越來越大,似乎是面前的這個男子正在不斷地撕去其身上的偽裝露出原本的面目,或者叫……原本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