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紙人的視角,讓蘇白有些意外的是,自己居然又見到了自己的大學室友,蘇白記得他被自己一槍給打死了,因為廣播消除了影響,所以劉和被認定是心臟病突發,但他居然還沒死,或者說是還沒徹底的死透。
一個改名換姓從那一個神秘村子里走出來上大學想要體驗一把的年輕人,因為遭受了所謂愛情的打擊和自卑等等原因導致利用自己的手段用極為殘忍的手段殺人報復,故事確實有些老套,放在當下,以不是聽眾的身份做出這些事,也算是新奇得很了。
大巴車開得很快,路上的車也不多,很快,在快到龍虎山之前的一個服務站里,司機將車停了進去好讓大家去吃飯或者上廁所。
蘇白沒下車,坐在大巴上打著盹兒,下午的陽光不是那么強烈,照在身上也懶洋洋的,讓人很是享受。
就在這時,一種蕭聲響起,吹得很是抑揚頓挫,蘇白沒聽出來這是什么曲子,雖然帶著點東方音樂的古典韻味,卻又充斥著一種天地蒼茫和無助的感覺,仿佛天大地大都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琴棋書畫,其實都擁有表現人內心心境的功能,而這首曲子,則是帶著這種觸動人心的力量,這和演奏者的技巧和情緒投入有很大的關系。
蘇白側身看向車窗外,發現在距離這里大概三十米左右的位置,有一個身穿紅色外袍的男子正端坐在那里吹著類似于蕭一樣的樂器,但應該不是蕭,像是自己改過的樂器。
在男子的身前,有一個小一號的人坐在那里,也是穿著紅色的袍子,像是猴子,又像是小孩子。
其實,蘇白清楚,那個小人不是猴子也不是孩子,應該是其先人的尸身,而那個人的穿著以及那種表演藝術的姿態,應該是莫西干人。
莫西干人崇拜祖先,所以跟埃及人差不多喜歡將祖先制作成這種木乃伊帶在身邊,莫西干人本屬于北美印第安人的分支,只是后來白人踏上了北美土地,對原住民印第安人開展了屠殺,那時候無論是士兵還是牛仔甚至是牧師,都以獵殺印第安人為榮。
前陣子,莫西干人被引起注意還是因為那部《最后一個莫西干人》電影,當然了,最廣為人知的還是2000年歐洲杯以及2012年歐洲杯上貝克漢姆與巴洛特利的莫西干頭發型,而這個族群,其實幾乎快滅亡了,無論是文化上還是血統上。
在那個表演者身旁,已經圍攏了很多旅客,甚至還有不少人湊上去給他面前放錢,蘇白搖搖頭,對方身上的衣服以及樂器,都價值不菲,那個人雖然膚色有點黑,但是不是莫西干人還難說,更像是一個體驗生活的行為藝術家。
忽然間,曲子一下子變得清晰了起來,蘇白的目光瞬間一凝,那個正在演奏的莫西干人在此時也向蘇白所在的大巴看了過來,蘇白可以看見對方連上的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對方隱藏得居然這么深,自己竟然在剛才看走了眼。
蘇白驚而不慌,畢竟這個世界能真正威脅到自己的東西,真的不多了。
對方緩緩起身,曲子的調子在此時也陡然異變,整個服務站里的普通人在此時都跌倒在地上陷入了昏睡,而對方也在此時向蘇白這邊走來,那個祖先尸體做成的木乃伊在此時也自己飄浮起來一起跟了過來。
蘇白對著大巴車窗玻璃輕輕一敲,這一側的大巴玻璃瞬間粉碎,隨即,蘇白跳下了大巴車,雙手抱著看著對方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
“真的沒想到,在這里,居然能夠遇到一名高級聽眾。”對方的中文很流利,而且帶著一種特殊的口音。
“日本人?”蘇白問道。
“是,在下內村三郎,請多多指教。”
對方拿下長蕭,對著蘇白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