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廣播有時候需要裁決人,會將人拉入故事世界進行鎮殺一樣,在故事世界里,廣播的優勢實在是太巨大了,而這三位先秦術士也是直接構建出了一個接近于故事世界的結界,可能昔日秦軍就在這里殲滅了一批來犯的聽眾。
“這三個術士看起來都死了。”蘇余杭看著那個還在旋轉的玻璃球說道,“他們當初應該選擇將自身融入進這個結界里。”
“這是一種大氣魄。”徐富貴感慨道,可惜了,哪怕這一場秦軍打贏了,但最后大秦還是崩潰了,對于徐富貴來說,他們這類聽眾的立場很難確定,因為他們是土生土長的這個世界里的生靈,所以對大秦有著一種本能的敬重,但他們又是聽眾,昔日入侵這個世界的那幫存在其實跟他們一樣,是另一個世界來的聽眾。
立場有些模糊,不是太好去界定。
蘇余杭的手伸過去,似乎是想要去近距離感受一下那個玻璃球,大師見到這一幕馬上開口呵斥道:“不要!”
但蘇余杭不為所動,他的手還是放在了玻璃球上,一時間,蘇余杭的眼眸泛起了白光,他正在消化一些信息和東西,同時也是在感悟著這個殘破的“地獄”。
但緊接著,那個玻璃球開始加速旋轉,同時也在更快的分崩離析中,遠處四個角落,也忽然出現了四道可怕的颶風正在向這里席卷而來。
這個結界已經開始真正的崩潰了,它茍延殘喘地存在了這么久,流傳下來的十方地獄的傳說,但在今天,就是它徹底湮滅的時刻。
大師有些無可奈何,因為在他看來,雖然這里對于他們來說價值并不大,但作為一個秘境,對于資深者或者普通高級聽眾來說,這里也是一個很好的歷險和感悟的場所,蘇余杭這種殺雞取卵的行為,真的有些不明智了。
但眼下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大師也只能選擇沉默。
徐富貴看了一眼蘇余杭,對自己這個老友的性格他是清楚的,蘇余杭是一個絕對自私自利自我同時又帶著一種極大的幻想和情操的人,不過眼下這個結界即將崩潰,徐富貴還是提醒道:
“我們按照進來的裂縫位置返回吧,大杭,我們走吧,這個結界無限接近故事世界,它真的很有可能跟廣播故事世界一樣產生不對等的時間流速,如果我們不能原路返回離開或者不慎吸入其他裂縫之中,到時候要么就在虛空逆流中灰飛煙滅要么就會穿越,然后直接面對因果的絞殺。”
穿越絕對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哪怕對于聽眾來說也是一樣,徐富貴清楚地知道,就連廣播也不可能在某個單一坐標里進行時空逆轉,更何況是聽眾了。
穿越意味著存在的不合理,意味著你的開始和中間以及結束都發生了紊亂,最后在這個世界的擠壓下徹底將你葬送。
但蘇余杭依舊不為所動,繼續貪婪地汲取那三位先秦術士留下的傳承。
大師主動向來時的方向移動,他不打算去管蘇余杭了。
徐富貴也沒辦法,只能跟著大師一起向來時的方向離開。
四道颶風開始不停地向中間匯聚,將這個結界里原本堆積的一切都吹散出去,原本的雜物間正在被清理。
徐富貴親眼看見那個棺材也被吹起來,落入了某個裂縫之中,天知道它會落到哪里去,甚至不知道它會落到哪個時代。
蘇余杭還是繼續蹲在那里,對四周不斷逼近的旋風不以為意,他靜靜地感悟著,不可自拔。
大師先一步進入了裂縫離開,徐富貴站在裂縫口對著那邊繼續喊道:“大杭,走啊,大杭!”
蘇余杭擺擺手,示意富貴自己先走。
富貴見一道颶風馬上掃過這里,當下只能咬咬牙進入了裂縫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