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知道我修的是什么道,
所以你清楚我走的是什么路,
今天,
你替天問道,
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
但我依舊不恨你,
我也依舊不怨你,
因為當初把你當好友的,
是我自己。
我自己種下的因,
我自然得吃下今日的果!
富貴還在繼續的行走,蘇余杭還是繼續跟在他身邊。
二人的速度很快,比全速踩上油門的車都快了太多太多,甚至,就像是高鐵一樣。
“富貴,人無心,可否活?”
蘇余杭繼續問道,一時間,天空中有雷聲陣陣,仿佛以天之名正在垂問世人!
蘇余杭雙眸一片白色,泛著冰冷和肅殺,他沒有退路,也沒有絲毫猶豫的空間,既然選擇那一步,就必須剔除掉一切阻礙。
對不起了,富貴。
富貴自創古僵三轉,但他洞悉因果,因為看得遠,看得多,所以自然而然地想得就多,思慮的也就多。
他不貪心,因為他不需要貪心,正如趙公子所言,他是一百個世界才能誕生出的一個特例,哪怕他勤勤懇懇,哪怕他畏畏縮縮,但有些宿命,是無法改變的。
正如姜太公古稀之年依舊在釣魚,但之后自然有愿者上鉤。、
古僵三轉,自創脫胎于秦軍煉體之術,采補天地之力,融入自身,以達到一種自生的不死不滅,甚至連意志和靈魂在與肉身融合的同時又和這片天地契合。
這對于尋常證道者來說,是一種根本無法想象的事情,但對于富貴來說,確實尋常。
他是特殊的一個,特殊,也就意味著特權,雖然他不爭,雖然他恬淡,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異類。
他其實可以是主角,因為按照正常的套路和借用影視作品里的劇情來看,他其實就是天選之人,是天命之子,甚至連趙公子都忌憚他。
這是一種道,一種大道,一種天道,一旦證道成功,富貴的自身將和這個世界達成一定的融合,世界不滅,他不滅。
他脫離于天地之外,超然物外!
但現如今,他還沒證道,正如昔日拿破侖復辟歸來時,一開始剛登陸,巴黎的報紙說一個可怕的屠夫暴君矮子已經登陸了,但當拿破侖的隊伍逼近巴黎時,巴黎的報紙變成了“偉大的拿破侖皇帝陛下即將于明日回到他最忠誠的國都”。
富貴沒證道,他還沒來得及證道,一旦證道,他就融入這一方世界之中,但眼下,他名不正言不順,他就像是一個小偷一樣,還沒證明自己。
所以,蘇余杭代天問道,就是要迫使徐富貴這個“小偷”認罪服法!
同時,蘇余杭身上也有東西正在燃燒著,這是蘇余杭的潛力,也是他的未來,更是他的命運和資本。
代天問道,以自身和富貴的友情為橋梁,二人之間的因果為構架,自身的未來和潛力和道路作為資本賭注,
為的,
就是在今日給富貴致命一擊!
這不是親手偷襲殺你,
這是仗著你對我的信任來自精神層面的反戈一擊!
我放棄了一切,
我舍棄了一切,
就是送你,
去死!
富貴還在走,但他的速度卻開始越來越慢,終于,他走不動,在西川的一片山坡上停了下來,他的身體開始慢慢地腐爛,鮮血不停地流出,沁入了這一塊土地之中。
他很痛苦,
因為這個世界正在從他這里把他“偷”過來的東西給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