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今世,自己最大的人生目標還是食其肉喝其血,眼下的本源,無非是開始的一點利息。
徐福當初想要毀了自己,是因為徐福看出來自己到底想也要以何種方式去證道,但是徐福低估了自己對記憶的堅守,或者說,是徐福低估了蘇白對仇恨的堅持。
人們常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但有些事情,沒有和解不和解的說法。
滇國玉璽發出璀璨的光芒,懸浮在蘇白面前,它似乎能夠感受到蘇白這次回到這里時是要做什么。
蘇白是它的主人,而它的作用,就是成為證道者在這里的法器,有點像是古代舉行祭祀時的大鼎,但對于它來說,沒什么能比陪伴自己主人一起證道更為開心。
器物有靈,這滇國玉璽的靈則更為單純。
“我要開始了。”蘇白對希爾斯說道。
“請。”希爾斯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你不退遠一點么?”蘇白問道。
“你是證道又不是洗澡,我還需要回避?”希爾斯笑著問道。
“我怕你被我帶了進去。”
希爾斯沉默了一會兒,他沒說蘇白在故意裝逼,而是道:“如果你證道的影響我都抵抗不了,那我這道,也就不證了吧。”
見希爾斯堅持,蘇白也就沒再說什么,
而是直接向黃泉走去。
滇國玉璽的光輝開始越來越盛,
黃泉的波濤開始越來越兇猛,
無數的怨魂尸骸開始瘋狂地鼓噪,
整個東方證道之地在此時徹底地喧囂起來,如同烈火烹油。
希爾斯看著蘇白慢慢地走近黃泉,
然后,
在他的視線之中,
蘇白的身體開始慢慢地縮小,肉身開始不見,化作了最為純凈的存在,
也就是靈魂體。
一縷孱弱卻又有著屬于自己意識的亡魂飄蕩出來,
這是蘇白,
蘇白就是他。
曾幾何時,蘇白曾有幾年的時間,一直是以一只小鬼的身份存在著的,當時,小白還在生活,蘇余杭和劉夢雨也在家里生活,而蘇白就是一只鬼,飄飄蕩蕩,在客廳里,在廚房里,在臥室里,他離不開,他跑不掉,被禁錮在這里。
在那段時間里,他領悟過什么叫真正的寂寞,什么叫真正的空虛,在每個孩子都最需要爸爸媽媽的時候,他沒人能看得見他,看得見他的人裝作看不見他。
這不是被忽視,而是徹底被當作不存在。
這是蘇白真正的童年,也是他真正的記憶。
現如今,
證道,
以過去,以今朝,以未來為契機,
先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