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看了眼外面引起很多人圍觀的奔馳s600,對張瀾低聲道“你怎么好意思的,我讓你請我吃飯,結果你開著奔馳s600這樣的豪車,就請我吃個螺螄粉你咋不請我吃炒飯呢,那樣更容易飽。”
“唉,姐姐窮呀。”張瀾哀嘆了一聲“我現在住的房子都給賣了,租房子住呢,不然起碼也得請老同學去人民大會堂去吃啊。”
“再說了,只要我們不說,誰能知道我們沒錢啊”張瀾小聲的對王浩說道“現在我什么都沒有了,就只剩下這輛掛公司名字的奔馳了,指望著它給姐撐面子呢,就算吃個螺螄粉,路人也只會認為,這姑娘是真低調啊,都開這樣的豪車了,居然還吃螺螄粉這么便宜的東西。”
王浩挺佩服張瀾的,青山集團的事情,他也聽說了,結果張瀾連自己別墅都賣了,居然還可以嘻嘻哈哈的,她完全可以不賣房子,也不管公司的事情的。
現在等于就是把自己也陷入了泥潭里面。
想了想,王浩說道“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張瀾抬起了頭,眸子里浮上了一抹探尋。
“我把在燕京碰見你的事情告訴葉楓了。”
王浩想了想,補充道“他過段時間可能要來燕京找你。”
“呀,王耗子,你果然是個大嘴巴。”張瀾訝然的看著王浩說了一句。
王浩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你要說我別的我也就認了,你見過哪只耗子是大嘴巴的”
“興許是一個大耗子呢”張瀾做思索狀。
王浩翻了一個白眼,接過老板娘端過來的螺螄粉,然后一邊打開一次性筷子,一邊說道“我來燕京也快小半年了,見了很多的人情世故,說白了,人性也就那么回事,所以我見誰都笑著,話說三分留七分,不是不愿意說,也不是不想說,但是不敢說,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因為嘴里說出來的話惹了禍事,上個月,我有一個同事在辦公室里議論了我們一個領導,結果你猜怎么著”
“被人告發了”張瀾猜測了一句。
“差不多,但不準確。”
王浩搖了搖頭,說道“在議論的同事里面,有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老李是領導的親哥哥,人家當場沒說什么,就是靜靜的聽著,事后就告訴了我們的領導,然后那個議論領導的同事試用期就沒合格,被解除了勞動合同。”
“你們當著人家哥哥面前議論人家弟弟,人家能私底下打小報告嘛”張瀾大口吃著螺螄粉。
“是這么個道理,但是當時參與議論的都是平級的同事,突然出了那樣的事情,換誰都會有一種被革命同志出賣了的感覺,心理上過不去。”
王浩一邊吃著螺螄粉,一邊說道“后來我想通了一點,也不是所有人不知道那個老李是領導的親哥哥,可是為什么都不阻止那個新來的同事議論領導呢”
“這說明了人心的險惡。”
王浩放下筷子,說道“他們就是故意看著那新同事的笑話,甚至用話頭誘導他繼續往下說,只要他說的越多,錯的就越多,也可以說那新同事不是被領導的親哥哥給弄走的,而是被辦公室的冷漠,階級斗爭弄走的,這幫人都有一種骨子里的優越感,他們看新人的眼神,就像老燕京頑主看碗里的蛐蛐一樣,帶著一種令人不舒服的眼神和笑意。”
“所以,我在燕京,也就只敢對你這個老同學說說心里話,對其他人,我不敢,我甚至都不知道以后我會不會被他們同化,變成日后我討厭的那種冷漠的人。”
王浩搖了搖頭,說著心里的不滿,然后重新吃螺螄粉“葉楓那邊我聽林銳說了,他現在在東州市發展的不錯,開了一個運動館,很大,也很有規模,當天辦會員卡的人說不定都能有幾百萬的營業額,也許更多,可能能幫到你也不一定。”
“一年多沒見,這家伙都這么厲害了嗎”張瀾睜大了眼睛,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