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諾看著那些畫畫的學生,一個個滿頭大汗地站在那里,神情緊張的他們,拿著素描筆的手都在顫抖。
他們都在盡最大的努力,去畫出那個骨瘦如柴的男子。
顯然,這些學生都是玩家,跟秦諾不同的是,他們很可能是誤打誤撞進來了。
而進了這間畫室,似乎就必須完成自己的畫畫作品,并且得到講臺上,那個看不見的老師的認可,才能離開教室。
此時,隨著墻上的鐘一點點跳動。
講臺上搖擺的藤椅,突然停止了。
“8號同學,你的時間到了。”
當聲音傳下來,就像是死刑的判決。
坐在8號座椅的玩家,卻出奇地鎮定,面色平靜地轉過了自己的畫板。
畫板里,骨瘦如柴的男子縮在墻角里,畫的十分生動形象,將孤僻、惶恐、凄涼等等情感,都表達了出來。
甚至比本人畫的還要生動形象!
這名玩家顯得自信十足,平淡地說道:“老師,希望我的糖果不會少。”
之前的幾個玩家,畫的十分差勁,甚至抽象的不像話,畫到一半,就崩潰了,想強行離開教室。
詭異的是,當他們離開座位的剎那,身體就像是被切割一樣,全身皮膚出現密密麻麻的血線。
剛邁出一步,全身就像零件一樣,散落在地上,無數肉塊散發著熱量,鮮血流淌開來,也染紅了畫板。
這樣剩余的玩家瞳孔猛地收縮。
這絕對是一只恐怖級以上的鬼!
這一剎那,他們都明白了。
掉陷阱里了。
要么畫畫,要么死!
別無選擇。
其余兩個被殺死的玩家,則是因為畫的不滿意,也被殘忍殺死。
這對沒有畫畫天賦的玩家來說,無異于等死。
但現在轉過畫板的這位,恰巧是現實世界里,畫界里有名的畫家,一個平平無奇的花瓶,一個平平淡淡的人,在他的筆下都如妙筆生花,仿佛是賦予另一層的生命,變得更加有深意,更加刻骨。
為保證自己作品完美無瑕,他十分鐘就完成了作畫,用了二十分鐘修改瑕疵。
此刻轉過畫板,那名玩家神情也帶著一絲緊張,目光卻炯亮盯著講臺上的那幾顆糖果。
一股寒意襲來,他知道是那女老師下來了。
接著,在他的畫板上,明顯浮現了一個手掌印。
手指纖細,輕輕地滑動,像是在撫摸欣賞。
“畫的很好。”
“孤獨、惶恐、幽閉、悲涼……該看到的,你都生動地畫了出來,你是個優秀的學生。”
簡單的評價,讓那名玩家松了一口氣,但接著的話,卻讓他面色又僵住。
“只是,你畫的,不是我想要的。”
“你根本看不到他的內心,看的僅是表面能看到的東西,太幼稚了。”
女老師的聲音帶著失望,以及一種莫名哀情。
那名玩家眉頭一皺,沉聲地反駁:“表面?眼睛是內心的窗戶,他的眼睛里,甚至一丁點的光彩,這是一個經歷過絕望,自閉到極點的男人。”
“這就是他內心的世界,我將其完美地用一根素描筆呈現出來,你卻說這是表面,你有什么理由質疑我的作品?”
玩家聲音透著憤怒,就仿佛是自己的藝術品,正遭受著別人的踐踏。
此刻的他,甚至不顧自己扮演學生的角色,而是以一名德高望重的知名畫家去奮力地反駁。
畫室里陷入寂靜。
對方似乎被懟的無話可講。
玩家冷哼一聲,他覺得是自己的爭論贏了。
但下一秒,空氣中傳來了女人的回答:“很簡單,因為他是我老公。”
緊接著,畫室內響起一道凄厲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