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
阿土笑道:“劇本是我們大家一起想出來的,不過亞男的功勞最大,很多戲份都是他自己想出來,負責主要安排。”
“不過,他人不好相處,經常跟我們吵架,怎么去演,怎么安排戲份都得聽他的,不然他就不演。”
說著,又小聲地說道:“他這次沒來,我估計就是又生我們的悶氣了。”
秦諾眨了眨眼,問道:“明天他會來嗎?”
“不知道,來了我又只能當個替補演員了。”阿土抽了張紙巾,擤了一把鼻涕,但擤完,那通紅的鼻子又流出鼻涕。
舞臺上,大姐頭幾個準備著繼續抓緊時間排練,但看了看時間,驚聲道:“呀,已經這么晚了嗎,我得回去了。”
“今天就先到這里吧,大家明天準點來再繼續排練,怎么樣?”
其余小鬼紛紛應聲,表示都沒問題。
接著,便各自收拾舞臺上的東西,大福揪著阿土說道:“你去問問亞男明天能不能來,咱們這部戲可不能沒有他。”
顯然,就算阿土演的再好,他們希望演那個角色的人還是亞男。
“哦,好吧。”阿土神情顯得有些低落。
東西收拾完后,幾個小鬼便匆匆忙忙地走了,阿土向秦諾道了聲再見,也抱著道具,匆忙地離開了。
幾個小鬼一走,舞臺的燈光頓時全部熄滅,那盞聚光燈照在空蕩蕩得舞臺上,停留兩秒,也咔地一聲熄滅了。
墻上的鐘聲忽然敲響了一下,正巧幾個小鬼離開,時間剛好到了凌晨兩點半。
偌大的舞蹈室變得冷清而陰森,黑暗吞沒了這里,給人一種十分恍惚的感覺,就像從進門到現在,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幻象。
“主線線索指引我凌晨兩點半來學校,并不說是兩點半前還是后,就代表這個時間看到的東西都跟主線有關,跟那個神秘校長有莫大關系。”
“這幾個小鬼有問題,那個叫亞男的更有問題,他們明天這個時候還會回這里,我再以觀眾身份回到這里。”
秦諾打定了主意。
幾個小鬼出現的太突然了,就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樣。
驚悚游戲里,尤其在主線上發現的任何東西都不會是偶然,任何游戲里的npc都不會平白無故存在,都會起到推動主線的作用。
在討論劇本時,秦諾特地翻了一下劇本的演員資料,得知了這幾個小鬼的名字。
從舞蹈室里退出來,此時,悠長的廊道上變得明朗了許多,幽藍的月光如薄紗般鋪蓋在上面,添加了幾分朦朧感。
“現在已經過了凌晨兩點半,似乎沒有什么改變,該走的地方都走了,現在還要去哪?”
秦諾看著廊道的兩側,遲疑片刻,往樓梯口那邊走去,可剛轉過轉角,卻停住了腳步。
這邊的廊道有些逼仄,在中間的位置,一張木椅擺放在那里,又是那個木偶娃娃,它坐在那里,面向秦諾,涂得鮮紅的嘴巴裂開,笑容充滿驚悚感。
“是自己移動了位置,還是被人搬移到了這邊?”
秦諾遲疑著,并不想招惹對方,打算轉身換個樓梯口下去。
但在這時,那木偶娃娃崩壞的下顎突然抖動,全身咔咔作響,一個略顯稚嫩的女聲從嘴里發出來:“哥哥大半夜來這里,是來陪我玩的嗎?”
秦諾挑了挑眉,他倒是沒想到這個木偶會說話,此前他明明測試過對方沒有生命的特征。
“晚上睡不著,出來散散步,還有我不是哥哥,叫我叔叔。”
簡單的一句話,讓秦諾發現了疑點。
梁子肅雖然歲數不大,但面容不算稚嫩,按照歲數小的孩子的觀念,怎么也不該喊哥哥。
“哥哥,我很孤獨,每次難得可以出來一次,都是晚上,陪伴我的只有月色,還有黑暗,你能陪陪我嗎?我好久沒跟人說過話了,也忘記了很多東西。”
木偶娃娃說這話時,那木制的腦袋不停擺弄,仿佛隨時會從身體上掉落下來。
“難得出來什么意思,還有人囚禁你嗎?”秦諾問道,心里則斟酌起這幾句話。
這木偶娃娃身上似乎也有不少秘密,也沒有失控的跡象,倒不如跟它聊聊,興許能套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來。
木偶娃娃仿佛沒聽見秦諾的話,自顧自地說道:“哥哥,我真的很孤獨,忘掉了很多東西,你能給我說說白天的學校是什么樣的嗎?”
她的聲音帶著顫抖,那是一種渴望知曉的顫抖。
“白天很熱鬧,到處都是學生的嬉戲聲,至少跟你晚上看到的東西截然不同。”秦諾說道。
“是嗎,你這么一說,我好像記起了不少東西,真羨慕哥哥,可以自由自在地去到任何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