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城市住不下去就抓緊回來吧,爸媽能養得起你。”
看著屏幕上老媽發來的訊息,陳頌忍不住連聲苦笑。
“媽,我買房了,以后要買好多好多的房子,把你們都接來住。”
“今天戰勝劇毒女士的是我,你兒子厲害吧?”
陳頌得意洋洋向媽媽炫耀著自己的戰績,片刻之后媽媽發來一個坐標,又給他轉了一百塊錢。
“買房的事情以后再說,兒子你抓緊去星海精神病院掛個專家號,這個病拖不得,得趕緊看看。”
陳頌哭笑不得,對老媽的行為非常無語。
被老媽一折騰,陳頌也沒了睡覺的性質。
想起白天的事情,他覺得身為一個記者有必要把這一切寫下來讓所有人知道。
這也許是平息劇毒女士怨氣的最好方法。
陳頌現在文思泉涌,手機碼字的速度飛快,很快就把劇毒女士跟死因裁判所的恩怨、他今天遭遇劇毒女士的經歷寫成了一片長長的專題報道。
紅雪制藥的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陳頌只說是有人通過秦宗喜買走了劇毒女士的內臟,并沒有提紅雪制藥的事情。
之后制服劇毒女士的戰斗他也全都推倒了特別對策小組的身上,說是特別對策小組應對有方,提前做了很多的布置,這才解決了劇毒女士的問題。
凌晨兩點,陳頌完成了全稿的潤色,發給了老板陳海天,順帶給老板播去一個電話——不要懷疑,雖然是凌晨兩點,但以陳頌對老板的了解,他肯定還沒有睡覺。
老板大學的時候學的生物,畢業又進了幾個大型實驗室實習了一段時日,現在的熬夜功力完爆一切程序員,陳頌都懷疑他是不是能保持24小時高強度在線。
果然電話踩響了一聲對面就接了起來。
陳海天秒點開了陳頌發來的文檔,給自己點上一根煙,皺眉道:
“我說小陳,你寫的這是什么東西啊。”
陳頌寫的東西跟《輝煌日報》的調性非常不符。
《輝煌日報》是一家小報,平時靠著“震驚XXX”和“你不知道的歷史真相”這種經典造謠網絡段子夾雜一堆廣告混飯吃。
陳頌最近造謠的功力下降了不少,今天又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堆關于劇毒女士背后的報道,放在一堆老神醫的廣告中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陳海天可不是什么有情懷傳媒人,
他創辦報社之后一直不溫不火,跟老婆白天的摩擦越來越多,晚上的摩擦越來越少,急的他的頭發都掉了個精光,一切不能給自己帶來利益的事情還是通通滾蛋。
不過聽說陳頌最近買了銀沙小區的房子,這半夜電話打過來總讓陳海天有點害怕。
他生怕電話那頭的不是陳頌而是陳頌的室友,因此說話還頗為小心。
陳頌聽老板居然沒有破口大罵,頓時覺得此事有門。
“老板,我知道咱們報的版面緊張,您看看能不能在咱們的官網上隨便掛一掛也行。
總算是幫人完成未了的心愿啊。”
陳海天聽見未了的心愿,頓時感覺氣溫驟降幾度。
橫豎自己家網站根本沒有看,掛就掛上,到時候說不定還有機會吹一波自己的社會責任感。
他滿口答應,陳頌也默默掛掉電話。
秦宗喜直到發瘋還一直高呼自己在為科學獻身。
陳頌也知道,他不該對企圖毒死眾人的怪物抱有什么同情。
但他總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么。
靈龕中的怨氣沒有消化的跡象,但做完這一切,陳頌感覺問心無愧,整個人都舒坦了不少。
這會兒的陳頌不知道自己這篇文章即將引來一場輿論的巨大風暴,睡夢中靈龕緩緩流出的青煙像一只溫柔的大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身體,一天的疲憊盡數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