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咧了咧嘴,在門前來回踱了幾步,此刻是真有些急了,大腦超長發揮,片刻后倒是想起一首不知道什么時候背過的詩,應不應景也不管了,當下朗聲道:“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不錯。”崔州平挑了挑眉,看著劉毅笑道:“伯淵這是在怪罪我等呢,大家快散開吧,莫要壞了伯淵的好事。”
牛郎織女的故事,漢時已經有了,崔州平自然聽得出這詩句之中的意思,相愛卻不能相守,不就是怪他們這幫人橫在中間不讓兩人相聚么?
眾人聽懂的不多,但還是很配合的說起了佩服,畢竟詩詞歌賦這玩意兒,一般也就士人之間的游戲,在場大多是武夫或是農戶之類的,哪聽得懂,不過崔州平既然說好,而且聽著也頗有些味道,他們自然也沒什么意義,笑鬧一番之后,各自退開。
鄧母敲了敲房門道:“玲綺妹妹,不知這首詩你可滿意?若是滿意的話,便開門吧!”
房門打開一道縫隙,一名侍女笑盈盈的走出來,對著劉毅一禮道:“先生,請進。”
“有勞!”劉毅走出兩步,隨即回頭,皺眉看著不肯離去的崔州平等人道:“爾等不會是想聽房吧?”
他可記起來了,這段時間看這些民間習俗,漢時雖然鬧洞房的習俗不是太濃,但卻有著聽房的陋習,就是新婚之夜,一群人躲在外面偷聽。
劉毅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特殊的習俗,估計也是最早鬧洞房的一種吧,但在他這里,此風不可長!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崔州平怒道:“你以為我等是何人?怎會做出這等事情?”
“不錯,伯淵,你這般說法,便有些辱沒我等了!”魏越點頭道。
趙云是客人,也不好直言,卻也沒走開,只是默默地站在后面,當觀眾。
“呵呵~”劉毅冷笑一聲,別人不說,崔州平越是這般,他越懷疑,不過卻也不怕,朗聲道:“旺財何在!?”
“汪~”
一聲犬吠,然后旺財帶著幾條母狗從人群中飛快的鉆過來,對著劉毅直吐舌頭。
劉毅低頭,看了旺財一眼,這些日子旺財的生活有些幸福過頭了,身體都瘦了一圈兒,再看看它身邊的幾條母狗倒是一個個頗為健碩,不過劉毅此時可顧不得罵旺財沉湎女色了,一指婚房的房門道:“任何人不得靠近!”
“汪~”旺財昂首挺胸,叫了一聲,自發的帶著幾條母狗將門口圍住,警惕的看著周圍的眾人。
劉毅這才滿意的看了眾人一眼,推門而入。
呂玲綺坐在床榻上,雙手捏著裙擺,見到劉毅進來,更顯得有些無措,行軍打仗她不怵男兒,萬軍從中能取上將首級,但在這方面,卻沒有任何經驗,當年在徐州時,父親準備和袁術聯姻時,母親倒是教過一些,可惜沒去成,后來逃出許昌之后,遇到的也是打打殺殺的事情,當時母親教她的那些東西,又太過羞人,早已被忘了大半,剩下的,只是想想便覺得羞人。
這一天,她待在這婚房之中,雖然無事,卻都在焦慮和不安中渡過,那感覺,比打一場艱苦的戰斗都要難受,卻又不能逃走,患得患失間,甚至有些想要逃離的沖動,卻又下不了決心,就這么一直等到劉毅出現。
“夫……夫君……”看著熟悉的臉龐,突然變得有些陌生起來,呂玲綺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臉上的笑容究竟是怎樣的,努力維持著自己的情緒,站起身來道:“我去給夫君倒杯水酒。”
“今日喝的已經夠多了。”劉毅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回到床榻之上。
兩人平日里耳鬢磨腮,肢體的接觸其實已經不算陌生,但此刻,呂玲綺卻本能的施展出一招累死擒拿手的招式。
“夫人這是要謀殺親夫么?”劉毅捂著肩膀,痛呼道,也虧他體魄強健,這要換了一般人,指不定一條膀子都得被卸下來。
“夫君……妾身……我……”呂玲綺連忙搖頭,卻不知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