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人馬迅速將草人替換,將草人放在后方,營中能動的人馬盡數調集在面向南鄭的這個方向,后排還摻雜著一些草人,配合著軍營的屬性,不仔細跑過去看的話,是很難發現問題的。
一切準備就緒,閻圃也帶著隨從來到轅門外,舉著代表使節的旗子,要求放他們入營。
“開門!”黃忠立在轅門之上,目光看了那閻圃一眼,揮手道。
“嘎吱~”在閻圃以及一眾使節愕然的目光中,一陣刺耳的木頭摩擦聲中,那轅門竟是自動被打開。
轅門之上,一眾將士肅立,單是那氣勢,就非漢中將士可比,饒是閻圃看的也是心中驚嘆。
黃忠帶著兩人自轅門上下來,目光看向那使節團之人,揮手道:“繳械!”
“慢!”閻圃皺眉道:“久聞關將軍勇貫天下,如今又是在貴軍軍營,莫不是以關將軍之勇,還懼怕我等害他?”
“此乃軍規,亦是禮節,爾等來使,持利刃拜見我三軍主帥,意欲何為?”黃忠冷然道。
閻圃聞言,只得命隨從等在轅門,將自身兵器交給隨從,與黃忠一同去往中軍大營。
一路之上,默默觀察,卻見劉備軍陣列森然,四面八方,斗拱林立,上面皆有將士巡視,更遠些的地方雖然看不清,但人影重重,兵戈之氣沖宵,單是這份軍容,便叫閻圃心中暗凜,心中默默思量,若是漢中大軍來攻,面對這樣一座軍營有多少勝算?
結果讓他有些沮喪。
兩人前行數十步,這其中卻并非直線,閻圃胸中所學亦是頗豐,隱隱看出這軍營布置竟是暗合數里,心下不禁慨嘆,關羽乃世之名將,如今看來,無論這軍營之中的布置亦或是將士的士氣軍容,漢中軍中,無一人可比,當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中軍大營之前,一面斗大的帥旗迎風而立,讓人不覺生出一股敬畏之感,整座軍營,從上到下,都給人一眾難言的壓迫感,有種透不上氣來的感覺。
“請!”黃忠來到帳前,見閻圃有些出神,伸手一引道。
閻圃聞言,深吸了一口氣,默默地點點頭,隨著黃忠入帳,‘關羽’的帥案正對著帳簾,甫一進入,便覺一股難言的威勢和霸氣撲面而來,饒是以閻圃的心性,竟有種腿軟想要跪倒的感覺。
接連吸了幾口氣,閻圃方才穩住了自身情緒,心底有些驚駭的看向帥案后端坐的關羽,當日他隨張衛前來探查,只是遠遠觀望,倒沒什么感覺,但此刻,真正直面關羽的時候,雖然關羽沒動,只是默默地坐在帥案之后,但那顧盼間,目中閃過的光滑,落在閻圃臉上,感覺就像被刀子刮過一般,心臟也不爭氣的劇烈跳動起來,雙腿又開始發軟了。
“巴郡,閻圃,參見漢壽亭侯!”微微咬牙,閻圃對著關羽躬身道。
“起來吧!”關平努力回想著關羽以前與士人見面時的態度和氣勢,臉上帶著幾分傲慢之色,這些天,為了模仿好關羽,關平在劉毅的培訓下可做了不少訓練,為了能夠有關羽那種桀驁不馴的氣勢,劉毅還親手幫關平做了幾個掛飾,如今關平脖子上、腰上手腕之上,都掛著關羽的吊墜,就是為了能夠將那股霸氣如潮的感覺給發揮出來,如今看來,效果還是不錯的。
閻圃努力讓自己心態平和,微微一禮之后,起身看向關羽,微笑道:“久聞君侯乃當世名將,虎牢關下溫酒斬華雄,斬顏良誅文丑,為全忠義,過五關斬六將,圃久幕之,只恨無緣一見,今日能得睹將軍容顏,足謂平生!”
關平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先生有話,不妨直言,關某是個武夫,不喜歡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