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中的地勢惡劣,很多地方,看著人畜無害,但實際上誰進誰死,一般越是密集、人際稀少的山林,出現瘴氣的幾率越大。
瘴氣這種東西,本就是動物的尸體、枯枝爛葉不知道多少年沒人收拾逐漸形成的,目前比較大而且出名的瘴氣聚集地就那么幾個,基本上都是靠近人類聚集地被發現的,至于這莽莽群山之中,究竟有多少瘴氣,恐怕在這南中之地生活的最久的蠻族都不可能全部知道。
根據越嶲太守派來的蠻族所言,南蠻避開瘴氣的方法其實也不多,一不起早,因為南中早晨多半有霧,霧氣中多多少少帶有一些瘴氣,二不吃飽,過飽則胃滯,容易中毒;三不縱欲,以保持充足的精氣以對抗外邪。
在這樣一個時代,蠻族卻在沒有律法和道德束縛的情況下,卻很少有蠻族有一個以上的女人,為的就是不過分泄掉體內的精氣。
不過劉毅猜測,蠻族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群山之中,基因或許已經出現變化,身體內應該有些抗毒的基因。
“行軍扎營的話,最好選擇比較空曠、透風之地,那樣的地方不容易聚集瘴氣,便是有一些,也傷不到人,反之,若是看到四周封閉之所,不管有沒有瘴氣,都切莫靠近。”一名蠻族勇士用那夾帶著濃重方言的官話跟劉毅介紹道。
劉毅認真的聽著,不時會問上幾句,還專門拿了空白的小冊記錄。
當然,如果中了瘴毒,解毒的方法也是千奇百怪,大蒜、酒這些還算是比較溫和的,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各種以毒攻毒的法子,最惡心的是把人的糞便存起來晾干,封存在罐子里,有人中了瘴氣的時候,把這些干糞便熬湯,過濾掉里面的渣滓之后喝掉。
劉毅不知道這方法是什么人研究出來的,但只是聽著,就很惡心,馬謖已經吐了,馬良臉色也沒好到那里去,魏越、趙廣、張苞、關興、陳二狗、劉三刀這些被劉毅拉來聽課的人一個個也是面露驚恐之色,這還沒進入南中的,已經心生畏懼了。
中了瘴毒他們都不怕,但這解救還得吃屎,這讓人感覺還不如死了算了。
“讓人多備些大蒜,還有酒……”劉毅嘆了口氣,最終沒有把糞便算上,雖然可能有效,他也的確怕死,但這心里接受不了,劉毅準備雕刻些東西來避瘴。
“喏!”聽到劉毅沒有讓人準備那種惡心人的東西,眾將心頭松了口氣,各自領命去準備東西。
劉毅讓人給了那蠻族人些錢幣,心中也松了口氣,對于南中之地的瘴氣,算是有了個大概的認知。
“亭侯。”馬謖猶豫了一下,看著劉毅道。
“何事?”劉毅還是第一次從馬謖眼中感受到這種帶著幾分恐懼的感覺,很有意思。
“在下也曾閱覽山海經,記得其中有一小獸,名曰耳鼠,其狀如鼠,菟首糜身,聲如獋犬,以其尾飛,食之不采,可避百毒。”馬謖看著劉毅,認真道。
“我知道。”劉毅點點頭,山海經他看了何止一遍,對于其中異獸自然知之甚詳,看著馬謖的樣子,有些好笑,點頭道:“我試試,做個掛墜當不難。”
不只是耳鼠,在山海經中,還有不少異獸有治病的功效,基本是吃的,這一路上,劉毅其實已經雕刻了不少,耳鼠便是其中之一,不過數量不是太多,他準備雇傭幾個大師級雕刻匠,跟自己一起多做一些耳鼠的配飾,多少都有些避毒的功效,屬性好一些的,甚至出現過百毒不侵的屬性,如今就帶在劉毅身上。
馬謖默默地起身,他剛才吐了不少,多少有些不禮貌,跟劉毅道歉之后,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