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馬謖躬身領命,起身告辭,神情帶著幾分亢奮。
“亭侯,幼常性子孤高,此事怕是做不好。”馬良待馬謖走后,方才看向劉毅,一臉擔憂,對于自家這弟弟的性子,馬良太了解了,你若沒有一定的本事,就算地位比他高,他該看不起你還是看不起你,這種看不起并非流于表面那種,表面上,他依舊會客客氣氣,但真到了做事的時候,你想用他還要按照自己的法子,那做夢去吧。
“就是因此,才讓他去。”劉毅搖了搖頭道:“一個人再厲害,也不可能敵眾,他這不是孤傲,現在讓他去做這些事情,或許會失敗,但對手是南中這些豪族,是蠻族,用君侯的話來講,那就是土雞瓦狗,烏合之眾,我們輸得起,如幼常這般高傲之人,失敗幾次,總能總結到一些教訓,性子也會沉穩下來,但如果現在不給他輸的機會,他日我等與曹操對敵,那他就真沒用了,那時候,一場勝負,或許便關系到兩國氣運,我們輸不起!”
“亭侯高見!”馬良聞言,有些感激的對劉毅道。
自家人知自家事,馬良自己雖然號稱白眉最良,但事實上,他已經到了極限了,這輩子都不可能達到諸葛亮、龐統那樣的水平,但馬謖不同,他是有這個機會的,只是相比于那些頂尖謀士而言,馬謖缺少了一種沉穩。
如今劉毅顯然是想要通過這次南中之事,來鍛煉馬謖。
“談不上高見,只是我們想要跟曹魏爭雄,未來在人才上必須有足夠的人才來與曹魏抗衡,普通人才不難培養,只要肯努力,能做到的很多,但像頂級人才,卻非努力可以培養出來的,若幼常沒這個天賦,我也懶得多言。”劉毅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道:“這南中的道路當真是崎嶇難走,等穩定下來之后,先得修一條路出來。”
其實劉毅他們的條件已經不錯了,他的馬車是有屬性加成的,坐在里面無論穩定性還是舒適度,都遠飛尋常馬車可比,但感覺上來說,還是不如那種平坦的道路舒服。
馬良在劉毅這里坐了一會兒之后告辭離開,畢竟呂玲綺也在車廂內,總是有些不太方便的。
地圖攤開在桌面上,此刻除了地名之外,又添加了許多東西,比如建寧雍氏,越嶲夷王高定,牂牁太守朱褒,還有遍布于南中的各個洞主,大多數劉毅都沒聽過名字,都是這些時日細作傳回來的情報,劉毅將這些位置一一匯總在地圖上面,只是眼下的情報,也只是知道有這些人,性格如何,民族特色這些,眼下還都不清楚。
只看那些雜亂無章的洞府,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南中有多興旺呢,但事實上,南中遍地的瘴氣嚴重阻礙了人口的繁衍,這些洞府,小的有一兩百人乃至數十人,多的也不過千人,再多就養不活了。
內心里,劉毅其實對這些人也是真的想伸手幫忙,跟北方的胡人不同,無論山越還是南蠻,其實已經大多數漢化了不少,只是很少有人想徹底把他們漢化,或者說更多的人,看到的是眼前的利益,只想著壓榨他們,甚至拒絕漢化他們,那樣一來,自身的利益會受到損害,就如同現在南中這些豪族。
但幫忙這種事并非一廂情愿的事情,想幫他們,首先先得讓他們服你才行,否則,說什么都是假的。
……
“那劉毅的人馬已經快要抵達朱提了!”雍闿狠狠地將心愛的瓷器砸向幕僚,怒聲道:“當初你是如何與我說的!?”
“主公,那劉毅察覺到了。”幕僚苦澀的解釋道:“犍為主簿已經被下獄,雖說是因為貪墨之事,但在下以為,當是劉毅在幕后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