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雍闿神色一動,看向魯元道:“何解?”
“牂牁太守朱褒、越嶲太守高定素來心懷故主,那劉備無故奪同宗基業,早有不滿,如今那劉備既然咄咄相逼,我等何不舉旗起事,廣邀蜀中忠義之士,驅逐劉備,迎回季玉公!只需我等同心,蜀中忠義之士必群起而響應!”
“這……”雍闿有些猶豫,如此一來,就不只是地方割據這么簡單了,而是跟劉備宣戰。
這幾年劉備日漸勢隆,在這地方上稱王稱霸還行,但真讓他出川,有些信心不足。
“正禮兄在這南中之地素有威信,南中蠻族皆以正禮兄為首,只需正禮兄登高一呼,聚齊十萬蠻兵,何懼劉毅,更可向東吳、曹魏求援!”魯元看得出來雍闿有所意動,連忙勸道。
他現在已是沒了退路,劉毅手中握有他的證據,就算想投降,劉毅手中所掌握的那些證據都已經夠他死十次了,既然沒了退路,那剩下的事情也就簡單了,他只能選擇這一條路走到黑。
雍闿的幕僚聞言皺眉道:“府君此言差矣,家主雖立信義于南中,但這等事情那些蠻族未必敢應,何況漢中王南征北戰多年,我等便是起事,未必能勝。”
這幾乎是等于造反了,那些蠻族如果輸了,還能夠躲回山中繼續逍遙,但他們如果輸了,那就全完了,現有的一切都會化為烏有。
如今跟歷史不同,劉備不但沒有經歷夷陵之敗,反而在接連兩場戰爭中盡得荊蜀之地,那股暴發戶的情緒也在一點點沉淀,如今的劉備集團正在向一個標準化的政治集團發展,國力日盛,對南中的威懾力還是有的。
魯元搖頭道:“但如今非是我們能否勝,而是劉備未給我等活路,那劉毅此番目的,是銅山,是建寧,是這南中蠻族,若這些都給了他,先生以為,正禮兄還有今日之富貴否?”
“這……”幕僚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若選擇妥協的話,銅山,還有眼下他們所掌握的利益就得拱手相讓,沒了這些,雍闿就是砧板上的肉,但若選擇不妥協的話,風險又太高,讓人左右為難。
“劉毅已然調集兵馬,更招募朱提各族,在朱提練兵,就算正禮兄不愿,那劉毅大軍恐怕不日便來,屆時不知正禮兄是否愿意拱手將銅山讓出?”魯元站起身來,對著雍闿躬身一禮道:“看來在下此番是來錯了,若正禮兄為難,在下愿獻上頸上人頭,正禮兄可送往劉毅處,或許可得茍延之機!”
“怎說這等話!”雍闿瞪了幕僚一眼,一把拉住魯元道:“只是此事關乎甚大,容我思量幾日!”
“好!”魯元點點頭,硬氣道:“頸上人頭在此,正禮兄何時想要,盡管來拿。”
“休要如此說。”雍闿肅容道:“闿雖非英雄,卻也不能枉顧道義,魯兄只管在此居住,只要雍闿還在這建寧一日,便沒人敢動正禮兄分毫。”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