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號角響徹在滇池之畔,鮮血染紅了澄澈的湖面。
突然反目的盟友讓雍闿面色變得無比難看,一大早,就在他準備出兵之際,本該出兵去往滇池縣城攻城的高定卻突然對他發起了進攻,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不算堅固的營寨被輕易攻破,接下來的廝殺中,兵力本就處于下風的雍闿顯然并沒有力挽狂瀾的本事。
絕境之下,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向高定投降,頑抗者很快被怒火滔天的越嶲大軍淹沒,在失去戰場的主動權之后,人數優勢足以壓垮任何陰謀詭計。
混戰已經停止,僅存的兵馬被雍闿召集在身邊,看著那迅速向兩邊包圍過來的越嶲兵馬,雍闿面色中帶著幾分不甘的朝著帥旗方向咆哮道:“高定,無恥之徒,何故叛盟!?”
人群中,分開一條道路,身材魁梧,面目猙獰的鄂煥,護著高定從隊列中出來,仍舊有些通紅的雙目兇殘的頂著雍闿:“我背棄盟約?哈哈,那這是何物!?”
雍闿將手中的竹簡用力扔出去,竹簡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在兩軍陣前。
這是……
看著地上的竹簡,雍闿面如死灰,哪怕沒有去看,他也知道竹簡的內容是什么,有些失神的看著高定,這一刻,雍闿突然明白了很多東西。
比如說,滇池的那位在得到這份竹簡之后,并沒有局限于他給出的利益,對方想要的更多,包括他和高定!
再比如,這種可能對自己造成威脅的東西,他應該派人去說,而非用書信的方式,太容易被別人抓到把柄,脫離中原太久,以至于他忘了很多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他習慣了以滿足的方式去思考問題,盡管他看不起蠻族,但卻在不知不覺中,被蠻族的思維所影響。
“若我說,此乃敵軍的離間之計,你信嗎?”嘴角掠過一抹苦澀的笑容,雍闿真誠的看著高定的方向,他發誓,這是他有生以來最真誠的一次,可惜,當信任不再,真誠也將變得無比的廉價!
“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我!?”高定怒叱一聲,戟指雍闿,咆哮道:“鄂煥何在?給我斬殺此人!”
“喏!”鄂煥二話不說,策馬前沖,哪怕之前對雍闿有著一定的好感,但這一切,隨著雍闿的算計也都煙消云散。
高定朗聲道:“放心,我會想王上投誠,這一切,都是你巧言誘惑!”
雍闿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也是無益,他更不想死在這里,默默地舉起手中的兵刃,朗聲道:“將士們,隨我突圍!”
廝殺在短暫的停滯之后,再度開啟,雍闿雖然受損嚴重,但此刻奮力圖為,高定的兵馬并未能完全將他圍住,鄂煥雖然緊追不舍,但雍闿深知鄂煥的本事,怎會跟鄂煥廝殺,他選擇了更容易突圍的方向,鄂煥雖然驍勇,但隔著那么多人,一時間,也拿雍闿沒辦法,最終,只能眼看著雍闿帶著殘存的數百人突圍而出,揚長而去。
“便宜了他!”高定看著雍闿逃亡的方向,冷哼一聲,隨著擊潰雍闿的兵馬,并收繳了雍闿的軍營和物資,心中的那股邪火也被泄去了大半,正要回軍之時,身后突然傳來驚呼。
“怎么回事?”高定回頭,正看到自己軍營方向升起一股股濃煙,大驚失色。
鄂煥策馬趕回,看著大營的方向,面色同樣不太好看:“是滇池守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