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的威名也在這段時間迅速建立起來,按照規矩來,就算打敗了,趙云也不會做的太絕,態度好點,還會支援一些糧食,但若不按照規矩來,那趙云發飆,通常幾個部落加起來都擋不住,部落沒了,人口也被搶走了,就算有活下來的,也只能被其他部落給收編,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西涼以令居為中心向四周輻射,羌亂漸漸減少了許多,這一帶的漢民也逐漸歸心。
十一月中,河西一帶出現大范圍降雪,天地間一片蒼茫,一支商隊緩緩地行在雪地中艱難前行。
“再走三十里便到了允吾地界,大家再加把勁,爭取在今夜前抵達。”為首的馬販吐了口唾沫,看了看四周,暗叫一聲晦氣,這走到一半突然遇到大雪,這西涼之地地廣人稀,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只能硬著頭皮趕路,祈禱這雪能盡快停下來。
朔風如刀,刮在臉上賊疼,名叫章仲的馬販緊了緊身上的皮衣,嘆了口氣道:“這雪也不知道何時能停。”
身邊的少年抬頭看了看天色,淡漠的臉上看不出多少表情,只是冷淡的道:“至少也需三天。”
“程兄弟說三天,怕是三天之內停不了了,大伙兒快走。”章仲看了一眼少年,對于對方臉上的冷漠并不在意,自從遇到這少年一來,在章仲的記憶里,對方的表情就沒變過。
對于少年的本事,卻是發自心底敬佩,不是對方武藝有多高,事實上,這一路來,也遇到過不馬賊劫道,但這少年從未出過手,雖然他背上背著一桿九尺銀槍,但更像是個擺設,真正叫人佩服的,是這少年似乎無所不知,此番出行前,少年其實已經說過最近這一帶會有大雪,最好別上路,只是這次他們跟一批西域商人約好了一批馬要送來,不好耽誤,如今劉備開始組建騎兵,這馬可是搶手的很,最終還是沒能經住誘惑,結果還是沒能趕在大雪之前,趕到允吾。
“這一帶屬于燒當羌的地盤,平日里是不敢走的,不過如今這般大的雪,那些馬賊、羌人怕是也不會出來,這就應了那句老話,福兮禍所依。”一名中年護衛哈哈笑道。
“福禍不過是一定幾率,雖也有相關,不過卻并非應在一人身上。”程兄弟淡淡的開口道:“也需有人一輩子倒霉,而有人卻一輩子走運,倒霉的人所造下的福被另外一個人所獲,雙方或許根本沒有關系,甚至相隔百里、千里也未必不可。”
一句話,將剛剛升起來的一些氣氛降到了冰點,跟這天氣一般。
中年護衛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兩下,有些無語的看了少年一眼,少年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不通人情,這種事,有必要說的這么詳細么?
一旁的章仲笑道:“就說現在吧,我等此行不被應到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