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廚泉之后,南匈奴其實已經沒有單于,據我所知,如今統領匈奴的是左賢王劉豹,不過他并未繼承單于。”劉毅笑道。
“有何區別?”糜竺不解的看向劉毅,雖然不叫單于,但南匈奴還是劉豹當家。
“區別很大。”劉毅思索道:“當年曹操講南匈奴分作五部,劉豹只是左部帥,只是另外四部不及劉豹勢大,所以聽從劉豹指揮,但實際上是五家而非一家,如今拓跋鮮卑侵入河套,南匈奴夾在三方勢力之中,處境艱難,所以才能團結在一起,這個時候,我們不必理他們,繼續做我們的,讓拓跋隅去收拾他們。”
“若是拓跋隅吞并匈奴,豈非令拓跋部在這河套立穩了腳跟?”糜竺不解道。
“是這么個道理,但我們不出兵,不代表我們什么都不做啊?”劉毅笑著拿出一顆木球來,看著糜竺笑道:“如今的匈奴,就如同這個木球一般,若是我軍與鮮卑同時發力,自然只能碎裂,但若只有一面發力,而我方采取懷柔之策,在必要的時候,拉攏一些人進來,如此,可不費一兵一卒吞并大量匈奴部落。”
說著,劉毅直接將那顆木球按進了沙盤里。
“這樣一來,拓跋鮮卑出了大力,最后卻只是與我軍平分河套甚至還會少一些,恐怕那拓跋隅不會愿意。”糜竺笑道。
“這河套本就是我漢家之地,鮮卑朋友幫我們驅除吞并了匈奴,我是很感激的,但當年武帝答應將河套劃給匈奴,可未曾答應劃給鮮卑,匈奴既滅,這河套之地也該收回,至于平分只說……呵呵~”劉毅搖頭笑了笑,從一開始,他可沒有跟那拓跋隅許過任何諾言說要跟他平分河套,拓跋隅自己腦補的東西,他可沒準備買單。
“伯淵這般做法,有失君子風度。”糜竺從當初劉毅結好拓跋隅開始,就大概猜到了劉毅的想法,此時也只能苦笑了。
“你是君子,我可不是,我們墨家講究務實,不說這些虛的。”劉毅搖了搖頭,將戰報遞給糜竺道:“去跟那劉豹說一聲,就說我們是來種地的,只要他不來犯我們,我們就不會去招惹他們,甚至可以跟他們開通貿易,為他們提供兵器、糧食,當然,若是他們那里有鮮卑戰俘或是其他奴隸的話,我們可以跟他們交換。”
“別跟我說什么君子之道,太講君子之道,打不贏仗的,宋襄公的事情,子仲兄應該知道。”見糜竺又要開口,劉毅連忙打住。
“我是說,可否加一些加碼?”糜竺看著劉毅道:“畢竟按照伯淵所說,匈奴打來的機會不大,而且他們有求于我們,就算不坐地起價,此前的價格也不適合了。”
劉毅認真的思索了片刻后道:“照舊吧,做人要有誠信,不能趁人之危,我們不是那樣的人,最好低一些來換取匈奴人的好感,另外通知蔣琬,再調一批漢人過來這邊,三到五萬,充實這邊的漢人比例,還有龐德可以撤回來了,接下來我們只防守,鞏固如今所得,不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