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稱是漢家使者,應該是來自河西一帶。”親衛道。
“他們來干什么?”劉虎皺眉看向劉豹道:“左帥,要不要……”
比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劉豹搖了搖頭,拓跋隅敢這么做是他無知,劉豹雖然如今站在曹魏這邊,但對于漢庭也不敢得罪死了,畢竟如今漢魏之爭,劉豹也看不出哪家更有勝算,悲哀的是,這兩家他都惹不起,何況現在還有拓跋隅哪個莽夫在那邊。
這也是南匈奴跟鮮卑的不同,不管怎么說,南匈奴這些年向大漢稱臣,后來又向曹魏稱臣,受漢化影響比較重,劉豹本人更在漢朝生活了十幾年,直到父親身死,叔叔繼承單于之后,曹操為了平衡匈奴才將劉豹放回來,骨子里,劉豹對漢人的文化認可和接受度甚至超過匈奴本身的習性,要他如拓跋隅那樣,他做不出來。
“讓他進來吧。”劉豹對著親衛揮手道。
“是!”親衛答應一聲,前去請人。
不一會兒,糜竺胖胖的身影出現在劉豹的帥帳之中,對著劉豹微笑道:“大漢執金吾糜竺,見過左賢王。”
“如今你我兩家交惡,子仲先生不怕我殺了你?”劉豹看著糜竺,有些驚訝,他沒想到會是糜竺這樣的人物過來。
“為何要怕?”糜竺微笑道:“我大漢與魏勢不兩立,但與左賢王乃至與匈奴都并無利益糾葛,此番前來,也是為結好匈奴而來,左賢王久居于漢地,深知禮儀,當不會如此不智。”
劉豹看了糜竺一眼,坐在胡床上,指了指下手的胡床道:“坐吧。”
“多謝!”糜竺微笑著點點頭,徑直坐在胡床上。
“司空欲結好我匈奴,卻與拓跋隅互通有無,是何道理?”劉豹看著糜竺,瞇眼道。
“左賢王此言差矣,我大漢對朋友向來慷慨,此番司空前來西涼,為的便是和平,拓跋隅愿意與我朝互通有無,我朝自然無拒絕之理。”糜竺笑道:“況且匈奴本是我大漢屬國,如今卻相助于魏,卻不知又是為何?”
“這天下乃有德者居之,漢祚已盡,我匈奴雖是屬國,卻也不可能隨漢同亡。”劉豹看著糜竺淡然道:“這個道理,先生該明白。”
“但如今我朝與魏朝幾度征戰皆勝出,大漢中興之勢已現,左賢王可曾想過率領匈奴重新歸入大漢?”糜竺笑問道。
“我既已降魏,怎可再向漢屈膝?”劉豹看著糜竺道:“漢人不是推崇忠義么?先祖雖忠于漢,然劉豹卻忠于魏,魏主待我不薄,我自當為其分憂,先生此來,莫非要效仿那蘇秦張儀做說客?”
“自然不是,左賢王雖為匈奴人,但對我漢家文化卻是浸淫頗深。”糜竺搖了搖頭道。
“先生有何事,但說無妨,不必如此。”劉豹看著糜竺,淡然道。
“司空聽聞左賢王欲與鮮卑開戰,是以特命在下前來,愿意支援匈奴一二。”糜竺笑道。
“怎么,司空愿意共同出兵剿滅拓跋隅?”劉豹挑了挑眉,看著糜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