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慢行!”正當鐘繇準備上車回家之際,卻見一人從后方匆匆趕來,視之乃是新任中護軍蔣濟。
“子通?”鐘繇扭頭,看向來人,微笑道。
“有一事想向太傅請教。”蔣濟躬身道。
“子通但說無妨。”鐘會微笑著點頭道。
“如今朝中皆在為南陽之戰搖旗吶喊,但關羽河套兩族之爭,卻無人理會,下官以為,如今不該繼續攻打南陽,河套若為偽漢所得,則我朝并州、幽州乃至冀州都將落入偽漢兵鋒之下,當務之急,當盡快召回南陽兵馬,休養生息,或是保住南匈奴,不使河套落入敵手!”蔣濟肅容道。
“哦?”鐘繇聞言,目光一亮,遠來朝中尚有深謀遠慮之人吶,當下點點頭,對著蔣濟道:“子通可隨我回府,詳談此事。”
蔣濟聞言點點頭,請鐘繇上了馬車,自己則策馬隨行在側,一路往太傅府邸而去。
……
千里之外,河套,為了更好的掌控最新動向,劉毅已經秘密將自己的治所遷入了河套。
烏云遮月,秋風蕭瑟,并不是太過起眼的農莊中,十幾名新調來的匈奴牧民悄然靠近一處房屋,房屋并不起眼,若說最大的特點,可能便只是大了。
一名牧民突然一腳踹在了房門上,亮出了手中的兵刃,但尷尬的是,房門并未如同想象中被踹開,反倒是踹門的牧民被震得向后倒去,同時在四周突然出現十幾名弩手,對著這批牧民一通猛射,冰冷得箭簇撕裂了空氣,帶著尖嘯沒入那些措手不及的牧民身體,血腥的氣息在四周彌漫。
甚至連反抗都做不到,這批牧民便盡數倒在了血泊之中。
鄧艾從隱隱中出現,揮了揮手,自有人上前清理尸體,鄧艾徑直來到門前,敲了敲門道:“叔父,賊人已經盡除。”
半晌,機括轉動的聲音響起,糜竺胖胖的腦袋自門內探出,朝著鄧艾招了招手之后,帶著鄧艾進入房中。
劉毅摸索著下巴看著眼前的沙盤,自兩族開戰之后,劉毅已經開始將大量漢民引入河套,充實這一座座農莊中漢人的比例,但就在這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劉毅至少遭受過十幾次刺殺。
“那劉豹倒也有幾分本事,看出了此戰解決的關鍵。”糜竺來到劉毅身邊,苦笑道:“若能刺殺伯淵,則河套得以太平,伯淵此刻該回廉縣,繼續待在此處,太危險了,只是這一月中,已有十三座農莊發起了暴動。”
“不能走啊。”劉毅搖了搖頭:“混亂是必然的,只是現在我在想,那劉豹的人如此輕易便被送來,究竟是劉豹的意思,還是拓跋隅故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