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陽位于金成郡,黃河以東,地處群山環繞之中,此處在去年的時候發現一處鐵礦以及煤礦,為了開采更多的鐵以及枚,劉毅從河套那邊調集了兩萬匈奴和鮮卑青壯過來挖礦,此時的挖礦方式還比較原始,挖個坑一直往里挖,安全措施不多,劉毅之前也沒時間一一勘察并且建立礦洞。
也正是因為兩族的民工多,所以對于枝陽這座昔日并不起眼的城池,劉毅可是十分關注的,縣令名叫魏縐,頗有清廉之名,為人也比較剛正果決,同時還派了兩千兵馬在此駐守,各級縣吏也都是蔣琬細心挑選的,但最終還是出了問題。
自匈奴歸降,拓跋部被滅之后,劉毅開始著手整頓西涼各處礦山,嚴懲貪腐,這段時間西涼官場風聲鶴唳,敢頂風作案的已經沒幾個了,更別說魏縐這種清廉剛正的官員。
劉毅到的時候,枝陽的縣城已經城門緊閉,城外還有大量民工在四周游蕩,木軌也被拆毀了一段,無法直達礦山或是縣城,有人看到這邊來的車架,呼哨一聲,一大批匈奴和鮮卑的民工扛著各種工具涌過來。
戰后劉毅將他們的兵器都進行了收繳,如今拿的,都是挖礦的工具,什么都有,亂哄哄的一片。
“列陣!”隨行的馬岱見到這么多人涌過來,面色一變,一聲厲喝,車上的將士迅速跳出車廂,以極快的速度列好了隊列,一排排弩箭對準了迎面而來的民工,同時馬岱策馬來到陣前,厲聲喝道:“再往前者,殺無赦!”
這些都是匈奴或是鮮卑民工,不少人根本聽不懂官話,馬岱又用半生不熟的匈奴語喝了一聲,有人停住了,但更多的人卻是置若罔聞,繼續往這邊涌來。
“放箭!”馬岱神色一冷,剎那間,萬箭齊發,劉毅的護衛隊人數雖然不多,但卻都是軍中精銳,裝備的也是最精良的鎧甲和連弩,一排利箭落下,頃刻間涌來的民工死了一片。
同伴的死亡終于讓這些人感覺到恐懼,止住了沖勢,這些人似乎和縣中的那些駐軍不同,是真敢殺人。
“司空有過命令,不得虐待我等,爾等竟敢殺人!?”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起來,而且至少有數十人在不同的方位鼓噪。
車廂中,劉毅瞇起了眼睛,來的時候就覺得這事不太對勁,現在感覺更不對了,推開車門,從車廂中下來,看著這些人道:“本官便是大漢司空,劉毅,爾等聚眾圍堵、沖擊本官車架,本官有理由懷疑,爾等意圖謀害本官,謀殺朝廷重臣,其罪……當誅!”
劉毅目光掃過人群,他聲音洪亮,四周的人都能聽到,一時間,原本吵雜的現場漸漸安靜下來。
河套之戰,劉毅雖然從頭到尾也只是最后滅拓跋隅時漏了一面,但其名聲如今在匈奴和鮮卑歸化的人口中,卻是極大,不只是劉毅滅了拓跋部兵強行收復了河套,歸化了匈奴,更因為這段時間,劉毅在各地查懲貪官,保護了這些人的利益,是以在這些匈奴和鮮卑歸化的人口中,頗有聲望。
“為何毀壞軌道,攔我去路?可知在大漢,私自拆毀軌道乃是重罪?”劉毅來到陣前,看著這些人,目光漸漸變得凌厲起來,目光所及,無人敢與之對視。
“我等無意為難司空,只是……”一名民工似乎被劉毅目光所懾,訥訥的想要說什么,只是說到最后,眼中突然閃過一抹兇光,自身后取出一把弩弓,對著劉毅便是一箭射來。
“司空小心!”變起突然,馬岱等人根本反應不過來,那弩箭已經射中了劉毅胸口。
“叮~”一聲脆響聲中,在對方愕然的目光中,弩箭刺在劉毅胸口,卻發出金鐵交鳴之聲,直接被彈開了。
“拿下!”馬岱厲喝一聲,早有親衛沖出,將那漢子拿下,同時一排排親衛上前,護在劉毅深淺,將弩箭對準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