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查這個賬,不對!”天工坊里,劉毅精赤著上身,露出一身結實的腱子肉,將一本賬冊隨便看了幾眼之后,丟給一旁的居延新任縣令道:“其他地方我不管,但居延是目前融合胡漢的重要之地,有人敢在這里給我玩兒些手段,那就別問我為何會針對他,我這個人很好說話,但也會殺人。”
“喏!”看著專心打造模具,甚至賬冊都是匆匆掃了一眼的劉毅,居延縣令不敢多言,更沒有懷疑劉毅的話。
事實上,劉毅過目的賬冊,說有問題,那肯定有問題,他都不用復查。
“另外,做賬的人,是你侄子吧。”劉毅拿起模具,又拿了一面放大鏡仔細觀察,漫不經心的問道。
居延縣令額頭滲出一絲絲冷汗,噗嗵一聲跪倒在劉毅面前:“司空,下官有罪。”
“別把這兒當你家,還是說,你想當新任居延王?”劉毅沒有回頭,仍舊專注著做自己的事情。
“下官不敢,下官這便去辦了他。”
“明白就好,你能力不錯,我將你要來,是因為你有足夠的能力,但這世上,有能力的人并不少。”劉毅將確認過后的模具遞給一旁的工匠道:“可以投入使用了,年底之前,五銖錢的鑄造量要提升一些,別怕造多,西域的市場才剛剛打開,遠不到飽和的時候。”
“喏!”工匠答應一聲,拿著模具離開。
“下不為例,我容許你犯錯,但機會只有一次,規矩你也該懂。”劉毅看向居延令道。
“下官明白。”居延令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上一任居延令就是劉毅辦的,能力同樣出眾,但如今已經被關進了長安的天牢里,聽說過段時間會送去洛陽天牢,聽說從洛陽天牢中出來的人還是會被重新錄用,甚至重用,但凡是從那里面出來的人,就跟換了個人一樣,甚至一提起洛陽天牢,這些人都會直接被嚇昏過去,如今洛陽天牢,已經成了獲罪官員的歸宿,大漢官場上,談到洛陽天牢那可比談到廷尉都要令人害怕。
“去吧。”劉毅點點頭,接過呂玲綺遞來的絲巾擦了擦汗水道。
“喏!下官告退。”居延令連忙躬身一禮,戰戰兢兢的告辭離去,這位司空雖然沒什么架子,平日里很好相處,甚至走在街上能跟居延百姓打成一片,但真的要動誰,那可是絲毫不留情面,而且會直接把人打死。
“剛剛黃榮來了,見夫君在訓斥那縣令,便沒進來,留下了這封書信,說是武威送來的加急文書。”呂玲綺將一封書信遞給了劉毅,魏昌和魏榮已經是騎都尉,分別在武威和敦煌駐扎,劉毅這邊的將領是新來的黃榮……黃忠的兒子,劉毅在建岳陽的時候生的,也算是劉毅看著長大的。
黃忠老來得子,對這個兒子稀罕的緊,舍不得打罵,也慣出了一身臭毛病,眼下眼看著已經成年,卻一事無成,文武都不行,年過九十的黃忠這時候才著急起來,一狠心就把人派到劉毅這兒了,當然不可能直接給騎都尉的職務,魏昌和魏榮那是靠軍功換下來的,劉毅也不可能給開這個門兒,黃忠也沒指望,只是希望劉毅能幫他調教調教。
畢竟劉毅手下出來的人,都算得上是英才了,黃忠早年不舍的寶貝兒子吃苦,如今卻是有些悔恨,拿棍子把兒子攆出來,就是希望劉毅能夠幫他兒子成才。
說起來也是老部下了,而且黃忠那么剛強的一個人,這次主動開口請求,劉毅也只能答應了,讓黃榮跟在自己身邊,暫時當個書吏,至于以后,也只能先看看了。
“大概是封賞吧。”劉毅接過書信,對這個并不在意,只是當看到屬性內容時,面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