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軍姿,本就是新兵訓練的一項內容,為的就是磨練三軍意志,這東西,還是劉毅想出來的,不過劉毅卻從未真的去站過,此刻將身體站直,軍姿并不標準,但卻自有一番氣度在那里。
正月里寒風凜冽,不時吹過的寒風,不斷地順著領口往衣服里鉆,冰冷刺骨,劉毅頜下已經有些花白的胡須隨風飄動。
“都督,不如末將派人去傳令?”轉眼間,半個時辰過去,魏延眼中閃過一抹怒色,看向劉毅道。
“不必,等!”劉毅沒有動,深吸了一口氣,朗聲道:“在三軍將士體力耗盡之前,這是本都督給他們的最后機會!”
“喏!”魏延答應一聲,不再說話,及時趕到的那些將領心中默默松了口氣,顯然,這位司空是要立威啊!
長安方向,數量馬車朝著灞橋方向急趕。
“再快些!”一名身披戎裝的青年皺眉看了看天色,催促著車夫。
“青狄兄,不必如此緊張,我等乃是奉太子之命前來助陣!司空怎會因此事為難我等?”車廂中,另一名青年微笑道。
“司空向來治軍以嚴,大漢軍律多是司空撰寫,你呀~”門口的青年搖了搖頭。
“既然是司空撰寫,那自然也可以改,太子乃未來天子,司空就算功高,但他也是臣!”青年站起身來,來到車門口,看著遠處的風景,朗聲笑道:“上次拒絕太子相邀,已經令太子頗為不滿,正好借著這次機會,敲打敲打他,讓他知道何為君臣!”
“你我亦是臣子啊!”青年嘆了口氣道:“司空乃是兩朝元老,更為大漢開疆拓土,天子對其都敬重有加,你又何必如此落他臉面?”
太子可還不是天子,這么跟劉毅頂,給劉毅使絆子,對太子也未必有什么好處。
“正是因此,才該將其打壓一番,功高震主之事,古來有之!”青年搖頭笑道:“青狄兄放心,我有分寸,先晾他一晾,司空又如何?你我乃太子近臣,他日待太子登基之后,這些老臣,都該除去!”
“朝恩慎言!”青年嚇了一跳,連忙喝道。
別說劉璿現在還不是天子,就算哪一天劉璿登上了天子之位,這種話也不能隨便說。
“你呀,太過膽小了一些。”青年搖頭笑道:“司空領兵之能,你又非不知,今日只是點兵,我等便是遲到片刻又有何妨?再說……法不責眾!”
青狄嘆了口氣,突然有些后悔跟著這貨亂來了,此人才學雖有,但太過自傲,目無余子,甚至連劉毅這等人物也不怎么看得起,長長自比左相,言自己若早生三十年,安能有劉毅之名?更不會令工匠之學大興。
朝恩,全名顧年,表字朝恩,蜀中四百年大族,若在中原,莫說四百年大族,便是百年大族都不多,但在蜀中這樣的地方,四百年大族并不少,顧家在巴西一帶頗有名望,顧年正是顧家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崇尚儒家,一直以來,都以諸葛亮為目標,最喜歡的就是諸葛亮那種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