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遠街,沐州府城最繁華的的區域之一,遍布著酒樓茶館,是當地士子常來之地。
這個世界貌似也有類似于儒家一樣的傳承,上次貪墨了趙元亓的儲物戒指之后就在里邊發現了不少這方面的書籍。
而且大周上一任圣皇昊宇大帝為了消弱世家貴族的力量,也開創了類似于科舉的選拔官員的制度,其根本就是世俗普通人的各種經典治世之學。
因為這條為官之道的存在,這種儒家傳承反倒成為世俗的顯學,很多沒有跨入修行之途的人都投身此列,研習經典,獲得士子功名,擺脫了徭役農賦。
這種情況,跟朱天德前世學過的那些歷史基本上都能找到相似之處。
鐘秀樓——一個比較有名的茶樓,名字大概是取了鐘靈毓秀的含義。
朱天德特意打聽了一番才知道的這個地方。
“堂堂一州父母官,正四品之官,居然當街為人牽馬,真是丟人。”
“……子明兄,你喝多了,殿下乃是皇子之尊,趙大人為其牽馬又怎么了。而且你可別忘了,三殿下可是柳師的弟子,是支持我等新派士子的,你這樣說究竟是何意?”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就是看不慣那些官員的諂媚樣,不思為民謀福利,卻總想著獻媚上位,吾等恥之。”
“你怎么能這樣說呢……”
……
茶館內爭吵聲不斷,談論的正好是趙銘賢當街牽馬的事,很多士子都是加入了論戰。
談到激動處,甚至擼起袖子要給對手來一波絕對真理。
當當當……
伴隨著幾道銅鑼聲,爭吵聲迅速的安靜下去,只見前方看臺上一個中年男子闊步走上臺,手中拿著一把折扇派頭十足,只是看其衣著,甚是簡樸,應當也不是什么富貴人家。
“袁先生來,他要繼續講當年先圣傳道天下的事了嗎?”下方的眾人偃旗息鼓,全都盯向了臺上之人。
“今日繼續,話說當年圣人游歷諸州,傳道天下,路過一干旱之地,多日未飲……”
袁先生娓娓動聽的講起了當年儒家圣賢的故事,跟君子不飲盜泉有點相似。
人群中,朱天德叫了一盤瓜子,一邊磕一邊聽,漸漸就開始昏昏欲睡了。
并不這位說書先生講的不好,只是故事本身缺乏趣味性,說白了就是不夠低級,不符合大眾情趣。
之前那幾個爭論的士子因為是讀書人,聽得倒是有些滋味,但那些尋常人家,還有跑來湊熱鬧的小屁孩就漸漸不耐煩了。
“怎么講這種,我還以為會將一些歷史名將,或者知名修行者的故事……”朱天德有些無語,硬捱了半個時辰,眼看對方已經快要結束,便起身去找了茶樓老板。
“公子想見袁先生,可是仰慕先生才學而來的。”茶樓老板陪笑著問道,從朱天德身上的穿著打扮來看,應該是一個富貴人家的子弟,他不敢開罪。
“才學?一個說書先生能有什么才學,而且故事還講的這么老套,老板你沒看除了那些士子,其他人都快睡著了嗎?你們就不能讓他說點普通人愛聽的書?”
說到這個,酒樓老板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是來找麻煩的,連忙賠罪道:“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小人也知道這些什么先圣游學的故事不適宜在這種場所講,可袁先生當年對我一家老小有恩,所以才許先生在此說書,其實名義上是說書,但實質卻是講學,一來可以讓袁先生有個謀生的地方,二來也算小人報了當年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