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三更時分,隔壁的啼哭聲早已停歇,院中兩名土匪正趴在桌子上打盹,萬籟俱寂。
“砰”的一聲悶響,盧湛運起雙掌拍在門上,巨大的沖擊力促使房門瞬間破開,門頂的灰塵被震得簌簌下落,但這般動靜同時也驚醒了院中的兩名土匪。
一見盧湛破開房門,頓時大怒,二話不說,提刀便趕了上來。
“媽的!還真有不要命的!老子成全你。”
他揮刀便朝著盧湛左肩砍去,只是并不敢用力,畢竟老大有所交代,這小子的性命暫時得留著,他們還得靠他賺錢,所以也是不敢下死手。
雖然現在不能殺他,但見點血給他個教訓,卻還是不成問題。
只可惜他們明顯沒有察覺到事情的反常,壯漢一刀揮下,竟然撲了個空,眨眼的功夫,眼前的盧湛便已經消失不見,緊接著后腦一痛,兩眼一黑,壯碩的身體便軟綿綿的癱了下去。
另一名土匪見狀,雙目圓瞪,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然而他尚未完全反應過來,面門上就中了一記重拳,打得鼻血橫流,門牙脫落,當即倒地不省人事。
他們的動作在盧湛眼中,都太慢太慢了。
如果你觀察足夠細致,就會發現此時的盧湛,雙腳是完全踮起來的,移動也不是邁步走路,而是平地挪動,身體無比的輕盈靈活。
很顯然,他這是被鬼附身了。
人有三魂七魄,死后天魂歸天,地魂入地,人魂則跟隨黑白無常入陰司受審,轉世投胎。
至于七魄,離體后會自然的消散于天地之間。
當然,這是尋常人死后的流程,像吳登科這般枉死之人,又因為執念太深,入不了地府,連枉死城也去不得,便只能成為孤魂野鬼了。
他生前是讀書人,一身正氣,哪怕是枉死,也沒有多少戾氣,成不了厲鬼,不然他也不至于要附在盧湛身上。幾名流寇,何須放在眼里!
被附身的盧湛,猶如神助,此刻全身心的放松,將身體的控制權完全交給了對方,但他的主流意識依然存在,所以所見所聞,乃至感受,都無比真切。
搞定了這兩個土匪,他繼而將周圍廂房的房門逐一打開,解救出了三名女子、兩名老僧。
快速詢問過后,得知女子是土匪從山下的獵戶家中擄來的,家里男人全都被殺了,她們被擄到此地已有數日,日夜受到土匪蹂躪,生不如死。
至于老僧,他們才是這廟里真正的主人,年輕僧人盡皆慘遭毒手,只剩下他們兩個老家伙。
一連數日粒米未進,他們餓得只剩下皮包骨頭,土匪原本的意愿,便是將他們活活餓死。
不管是盧湛還是吳登科,聞言之后無不心生氣憤,但好在并未失去理智,當下讓三名女子找來繩索,先將地上的兩名土匪綁住。
趁著現在還有余力,接下來,他得速戰速決,畢竟盧湛的身體素質也不是特別好,高強度的打斗很容易會感到疲勞,到那時可就壞事了。
土匪的警惕性都很高,稍有風吹草動,都能夠將他們驚動,此處的動靜如此劇烈,毋庸置疑,已然引起了廟內剩余土匪的注意。
不過片刻工夫,為首的絡腮胡壯漢便帶著弟兄趕了過來,乍見眼前的情況,亦是吃了一驚。
五名土匪握刀弄棍,迅速將盧湛包圍起來。
“好小子,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耍花招,真是自尋死路。”
盧湛此刻觀察之下,場中的土匪加上之前被他制服的兩人,總共只有七人,這證明他先前的判斷是正確的。
這不是尋常的山賊,而是一伙流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