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盧湛也能沒想出什么頭緒。
因為兩個人的說辭完全不一樣,實在是難以判斷其中的真假,目前他也只能下定兩個假設。
其一,假設六嬸所言為真,那么他之前所推斷的失蹤地點與時間就不會變,可以沿著這個線索,逐一排查當日的行人,以及探查周圍環境。
正元街平日人流量較大,兇手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擄走孩子,需要做很多手準備,比如如何讓孩童不哭不鬧的跟自己走,如何不讓路邊行人起疑心,如何以最快的速度轉移,諸如此類等等。
只要找對了探察的方向,那么就可以順藤摸瓜,抽絲剝繭,之后查出真相,便會容易不少。
其二,假設糖人張所言為真,如果真如他所說,昨日一早囡囡根本就沒有到過此處,那么就需要重新推斷,也就是說,她失蹤的地點并不在這里,而且時間是在六嬸來這里買糖葫蘆之前。
這時只需要得知六嬸在來此之前,都去過些什么地方,也能夠通過逐一排查,得出大致的線索。
至于另外兩種情況,或許兩個人所說的話都是真的,也可能都是假的,對此盧湛迫使自己暫時不要去想,首先邏輯上已經相駁,雖然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畢竟這個世界不同于現代,什么怪事都有可能發生,但沒有確鑿證據證明是邪祟作亂,他還是不愿意往這方面去考慮。
其中的一些細節,人為也是可以做到的。
再者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兩個失蹤的孩子,倘若沿著這個方向推理下去,他的思維只會越來越亂,到了那個時候,還查個錘子的案!
來到慶豐酒樓,與王廉會合,他這邊的情況跟盧湛差不多,也是一頭霧水,毫無進展可言。
據王掌柜所說,他的兒子今年五歲,名叫小寶,是他王家僅剩的一根獨苗,素來聰慧喜人,失蹤時間是在大前天的半夜,大約三更時分。
由于兒子已經長大了,懂得不少事情,所以他們是分房而寢,當時夜深人靜,他與妻子已經入睡,半夜三更時分,王掌柜起來小解,卻忽然發現小寶的寢房窗戶是打開的,冷風魚貫而入。
因為擔心小寶會感染風寒,所以他便想著把窗戶給關上,不料入房查看時,卻發現房中空空如也,哪里還有兒子的蹤影。
他四下呼喚,到處尋找,卻杳無音訊。
最終萬般無奈之下,便只好到縣衙報了官。
差不多的年紀、差不多的家庭、差不多的失蹤過程,這兩件案子,很難不讓人懷疑有著某種關聯,說不定就是同一個兇手而為。
自從小寶忽然失蹤之后,王掌柜的妻子終日以淚洗面,王掌柜本人也是愁云慘淡,連酒樓都無心再經營下去了,最近的生意是直線下滑。
其實這兩天以來,江捕頭一直都在尋找線索,只是并無收獲,如今知縣大人親自前往查探,結果依舊,兇手實在是太過于狡猾了。
很顯然這是個老手,擁有著豐富的經驗,現場不會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著實是難以對付。
相較于雙方苦主,其實知縣大人自己也急,時間拖得越久,對破案越是不利,若是處理得不好,還會影響到他個人聲譽,甚至是為官政績。
輾轉回返縣衙,四個人當中,有三個人都是愁眉不展,滿腦子都在想,如何才能盡快破案。
“舅舅,既然暫時沒什么線索,依我看,咱們不如來個以靜制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