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抓住了真兇,知縣大人王廉連夜升堂,對此是極為重視。
周遭尚未入寢的百姓,或是已經安寢而被吵醒了的,眼下皆是穿衣出門,來到衙門圍觀。
盧有財自然也是接到了通知,半夜被叫醒,得知真兇已經抓獲,可謂欣喜若狂,立即動身。
不多時,一輛馬車停在了縣衙門口,這回不止盧有財,連他的妾室林氏也跟隨著一同來了。
既然抓到了真兇,那么也就意味著她的女兒可以找回,所以心中是又怨又急,恨不得立刻審問于他,欲從他口中得知出女兒的下落。
囡囡失蹤這么些天了,想想她就憂心害怕,一個才四歲的小女孩,這幾日肯定是受盡苦難。
王掌柜一家,聽得消息,同樣是匆匆忙忙的往這邊趕,就想著能夠盡快找回兒子。
兩家抵達,雙方就這么靜靜的站在場外等候升堂,雖然著急,卻不敢逾越半步,沒有知縣大人的傳召,私自闖入公堂,少不了一頓板子。
公堂兩側燃著篝火,將室內映得亮如白晝。
趙虎依舊沒有松綁,目前手腳被緊緊的束縛住,跪在堂下,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
他雙目無神,并不吵鬧,或許也知道自己無臉面對眾多父老鄉親,故而將頭垂得很低。
“啪!”
驚堂木一響,全場肅靜,隨即升堂。
盧湛站在蔡師爺的旁邊,依舊充當旁聽。
他事先得到過王廉的允許,也是參與此案的辦案人員之一,自然擁有著一般人沒有的權利。
“大人,屬下蒙你差遣,帶領著眾弟兄在城中巡視,于今晚亥時三刻,巡至忠義牌坊,忽而聽得有人呼救,隨即便見趙虎這廝抱著一名嬰孩倉皇逃離,我等奮力直追,不辱使命,終將其擒獲!以上所述所言,有堂外苦主可為人證。”
江捕頭當先站了出來,先是朝著王廉抱拳行禮,隨后將事發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苦主何在?傳他大堂!”
聽他稟明,王廉倒是不著急審問趙虎,而是召人證上堂,畢竟最終定罪結案還是要有證據。
片刻之后,一名年輕男子被帶了上來。
“草民牛二叩見青天大老爺!”
王廉微微點了點頭,繼而向他說道。
“牛二,你可將事實敘述一遍,無需害怕。”
那牛二得到指令,不敢有違,當下將不久前所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矛頭直指旁邊的趙虎。
“大人,今晚二更天,這廝趁著草民熟睡之際,潛入我家,偷走我的孩子,若非草民驚醒發覺,只怕已然被他得手,望大人為草民做主!”
他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聲音中帶著憤怒。
“著實可惡至極!趙虎,你擄盜孩童,已成事實,如今證據確鑿,還不給本縣從實招來。”
王廉一拍驚堂木,面顯怒色,直言喝問。
“大人,草民愿意認罪,只求大人饒命!”
趙虎忽而開口,聲音略顯沙啞,只不過依然低著頭,他的頭發披散下來,遮住了大半面龐。
“好!你倒是爽快,既然認罪,那么我來問你,王家掌柜之子與盧家老爺之女,她們的失蹤是不是也是你所為?你把他們藏匿于何處了?”
王廉倒是有些沒有想到,他竟會這般爽快的認罪伏法,如此卻是省下了一套大刑伺候。
“他們二人是我擄走的,我因賭輸了錢,無力還債,不得以才干出這種事情,原本是想綁走二人,借此來敲詐他們的父母,不曾想兩人一直哭鬧反抗,我一時失手,便將他們給打死了。”
趙虎不緊不慢,交代出了自己的犯案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