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勃的解釋,李弘點了點頭。
失憶這種事情,一直存在于傳說里面,至于真實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沒想到失憶以后,人真的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雖然倆人的交流壓低了聲音,但帶路的李賢,還是聽到了一點。
潔癖不至于,不管是喝沸水還是天天洗澡,不過是曾經的習慣而已。
在外疲倦一天,也只有熱水澡能讓他全身心的放松一下。而習慣一經養成,想要改變不是一般的容易。
沛王府的地形,李賢自然是已經記下來了。
而且,就算沒有記下,也能循著禁軍的封鎖,進入大堂。
不得不說帝后太子三人的出行,防衛力量簡直堪稱變態。
盡管他這是到弟弟家里來,可是禁軍還是接管了王府的防御。
古時自戰國以后,為什么少有皇帝太子遇刺身亡?
這變態的防衛就是原因。
進入大堂以后,李賢只是客套了一下,就坐到了主位上。
太子不是皇帝,不可能喧賓奪主。
坐定以后,沛王府總管張德,端著茶碗,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
這幾碗茶,從開始泡到試毒,都有東宮宿衛全程監視。
不過,雖然過程繁瑣了一些,但是茶水送上的時候,已經沒有那么燙,正是適合飲用的時候。
張德先是給太子上了一碗茶。
這無可厚非,雖然太子是客人,但是他身份尊貴,分到第一碗茶,也沒什么。
但是,在李賢微瞇的注視下,他的第二碗茶,居然端給了李弘身邊的一個官員,再之后,才輪到他這個沛王和王勃。
有意思啊,這陰陽人,又找到下家了?
看向太子身邊的官員,只看他的紫袍和金魚袋,就知道身份不一般。
輕咳一聲,李賢看向紫袍官員,好奇道:“這位官員,本王還未詢問你是何人。”
紫袍官員愣了一下,咽下茶水,才起身拱手道:“倒是下官孟浪了,還未自報家門。下官是兵部尚書張文瓘,跟太子殿下一樣,微臣這兩天也忙于高麗的事情,今日才偷得半日閑,得以前來看望沛王殿下,還望沛王殿下莫怪。”
張文瓘?
跟戴至德一樣,這家伙也是東宮的出身啊。
看樣子,張德的行為不是無意的。
戴至德好不容易收買了張德,雖然身隕,但應該也會想辦法把這一子暗棋,交給別人。
現在看來,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張文瓘了。
只是....
兵部尚書啊。
跟戴至德剛剛擔任的西臺侍郎不一樣,兵部尚書雖然差一點,但反而更加重要。
高麗那邊正開戰,兵部尚書,還真動不得。
而且,李賢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設計搞死一個戴至德已經很不容易了,再來一個?難道還能故技重施不成?
不過....
看向大堂門口,一副隨叫隨到模樣站在那里的張德,李賢清冽的目光只是一掃就過去了。
本王搞不死這個張文瓘,還整不死你這個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