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算了一下得失,李賢發現,自己現在竟然真的拒絕不了這筆錢。
不是他財奴,而是因為,他好多賺錢的計劃,若是沒有本錢,根本施展不了。
而問題是,他沛王府最缺的,偏偏是本錢。
以往,他這個沛王不曾就藩,雖然有俸祿封邑,但拿的還是皇后給的例份。
再加上王府上下花銷這么大,所以到了現在,哪怕手底下有幾個商隊,沛王府賬上,依然一筆錢財都沒有。
或許,不單單是因為王府的開銷大....
看向門口,那個不停吩咐仆役準備熱水的家伙,怎么看怎么有問題。
畢竟,在王勃到來以前,王府的財政,可是這家伙一手抓的。
收回視線,李尷尬地笑笑,就坡下驢道:“既如此,那弟弟就多謝皇兄惠賜了。”
“理應如此啊!”
點點頭,李弘一揮手,于是剩下的幾個箱子都打開了。
只是,這一次不再是錢財藥材,而是變成了各種食材。
當然,都是干貨。
一眼看去,李賢發現,自己竟然都認不全這些東西。
李弘笑了笑道:“孤聽聞賢弟最近在嘴上抓撓得厲害,所以把東宮的好多好東西,都給你送來了。賢弟大可放心,這些東西都是干品,而且是今年年初信運到東宮的,不會吃壞肚子。”
“這....”
李賢發現自己竟然很難拒絕,尤其是其中一大塊肉,怎么看怎么像是草原的風干牛肉。
牛肉這東西,平日里吃一次,哪怕是朝中六七品的官員,都能拿來當炫耀,在同僚面前顯擺。
盡管他貴為王爺,可是穿越這幾天,依舊沒有等到摔死或者病死的牛。
病死的牛自然是不敢吃,所以只能等摔死的牛。
可牛這玩意兒,平白無故哪來那么多摔死的?
拱拱手,李賢道:“多謝皇兄!今日皇兄既然有時間,不如待會兒,弟弟親自給您下廚,做一道美食來吃,如何?”
這一次,反倒是李弘心動了。
實話說,自從當上太子以后,他已經好久沒有享受到“想吃什么吃什么”的感覺了。
東宮的廚子,做菜必須遵照御醫制定的標準。再加上他體弱,所以平日里吃的一般都是藥膳。搞得現在,他覺得自己打嗝兒都會是一股藥材味。
按照東宮屬官遞交到他案頭的情報,沛王現在的廚藝,確實不錯,至少,英王李顯住在這里根本不愿意走。就是現在離開了,也是為了....
在張文瓘起身之前,李弘一口答應下來:“好啊!今日也叫為兄考校一下你的廚藝。不過賢弟,君子遠庖廚,你自己動手做菜不算什么,但還是要遠離殺生啊!”
李賢點點頭,事實上早在前兩天他就已經在王勃口里聽到了“君子遠庖廚”的真正解釋。
說來慚愧,他一直以來,都是按照“君子遠離廚房”來理解的。
盡管李弘的話已經說出口了,但張文瓘還是反對了:“不可,太子殿下,今日東宮的廚子就跟著,按例,您拜訪沛王府,也當是東宮的廚子料理飯食。沛王身份尊貴,怎么能做廚子的事情呢?”
就知道這家伙怕下毒。
李賢卻毫不在意道:“張尚書多慮了,本王雖然是王爺,但給皇兄做飯,卻不是掉價。當初英王在本王府上的時候,也吃過本王做的飯食,怎么,莫非你覺得皇兄連英王都不如?”
李弘又如何不知道張文瓘的擔心,但還是揮揮手說:“放心好了,東宮的廚子既然也跟著,且讓他動手,沛王在一邊指點也就是了。說實話,孤也不希望賢弟被煙火氣熏到了。”
李賢和李弘的兩段話,噎得張文瓘什么也說不出來,最終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