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責任不應該是運籌千里之外嗎?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事,不應歸我干吧?典型的坑兒子!
糜竺這話一出,滿廳眾人盡皆竊竊私語。曹豹甚至露出了一個不置可否,略帶譏諷的笑容。
這也難怪,陶商的變化,目前知道的,只有陶謙和糜竺兩人,在其他人的心中,這個大公子目下還是一個昏聵無為,碌碌不堪的公子哥而已。
糜竺視眾人議論如無物,道:“使君和曹將軍需得坐鎮徐州,不能東征,若是派旁人前去,只怕二袁看不到我徐州的誠意,為其日后謀算我徐州落下口實,今遍觀諸人,唯有大公子乃主公親子,又是嫡長,如此資格替主公前往會盟,方不會落人口實,且大公子即將年及十七,已屬冠禮之年,主公年事漸高,卻每日勞苦,父勞而子閑,非孝之道……為日后計,為徐州計,也該讓大公子歷練歷練,為主公分憂了。”
陶商的眼角有點抽抽,糜竺這老小子……事先也不商量一下……莫不是報復我問他借錢?
“嗯……那個……父親,這樣安排,好像不符合禮數制度吧?我一沒帶過兵,二又不曾任過任何職務,突然一上來就自領一軍,只怕難以服眾。”
糜竺笑著道:“按照慣例確實無有先例,但如今情況特殊,且當今之世,世事難料,不可以常理度之,公子沒領過兵不要緊,可派其他良將統兵前往,公子以監軍之職督軍,可保無礙。”
這么一聽,陶商心中多少輕松了一點,自己前世連雞都沒殺過,讓他突然帶兵沖鋒陷陣簡直就是開玩笑……
若是干監軍的話,多少還算好點,至不濟也是躲在后方,萬一真出了事,上馬轉身走人也不是不行。
古代人不傻,天天帶兵的將軍,你現代人一回來領兵就能把他們打的屁滾尿流?人家帶兵的經驗都被帶狗肚子里了?大家都吃五谷雜糧,誰也不比誰強。
陶謙摸著胡須,沉思了半晌,緩緩道:“此事,容老夫暫且思之……諸位暫且回去,各安其職,待老夫思慮清楚,再行定奪不遲。”
諸人見陶謙一時拿不定主意,則依次起身退走,陶商和陶應屬末輩,留待最后,剛要走時,卻聽陶謙叫道。
“你二人留下。”
陶商適才就估摸著陶謙會留他二人下來,陶應則是一臉懵狀,摸不著頭腦。
“適才廷議上的話,你們都聽清楚了?”
陶商和陶應站立在陶謙面前,相對而望,久久沉默。
卻見陶謙突然露出一個和煦地微笑,道:“其實聽了那么多,老夫也明白,出兵參加會盟,方是上策,只是曹豹以臧霸為徐州心腹之患為由,不欲老夫出兵,糜竺又諫言讓商兒你代替老夫前去會盟,對此……你二人有何想法?”
陶應還是一臉呆滯,搖了搖頭:“回父親,孩兒沒想法。”
陶謙長嘆口氣,表情很是無奈:“說的這么直接……你倒也是實在。”
說罷,老頭子將頭轉向陶商,道:“你呢?你對糜竺舉薦你會盟的事,怎么看?糜竺的用意究竟為何?”
陶商垂下頭,在陶謙看不見的視覺死角處迅速的撇了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