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面色不變,但心中卻陡然一震……
沉淀了一下之后。
陶商對著孫堅笑道:“孫太守勿怪,糧草軍械不過是孔刺史看我部兵馬軍需不足,暫時借給小子的而已,孫太守想要什么,只管從我部拿,小子定無不從。”
這話一說出來,饒是孫堅也不由得詫然了。
孫堅的眼眸中不由露出了一絲奇色:“已經分給麾下士卒的軍械糧草,又要拿出來送給別人,娃娃,這能服眾嗎?”
陶商搖了搖頭,道:“這樣做當然不能服眾,但我只是在告訴我麾下的將士們一個道理。”
“道理?”孫堅來了興趣:“是何道理?”
陶商盯著孫堅,一字一頓地言道:“大爭之事,無尊卑;弒上欺下,無奈何;君子不君,賊子不賊。”
孫堅收起了臉上的玩味,神情漸漸轉冷:“怎么?你不服氣?”
陶商笑著搖了搖頭,道:“不,我很服氣,太守拿走了本是我軍的軍械物資,我的士卒們雖會蒙恥蒙羞,但這也會更加滋長他們想要變成一支強軍的愿望,有的時候,我們被拿走的或許只是很小的一塊,但那種恥辱的感覺,會滋長我們強大的決心,總有一日,會成倍的從別人那里取回我們失去的,并在取回的同時俯視別人。”
說到這里,陶商停頓了一下,方才繼續道:“就像孫太守今日對在下一樣。”
孫堅聞言,眉毛不由得揚了起來,想說些什么,但嘴唇動了動,最終卻沒有說。
半晌之后,孫堅才終于開口:“陶大公子除了任徐州西征軍監軍外,目下在徐州居何職?”
“小子乃是白身。”
孫堅點了點頭,道:“白身是么……好,本將記住陶公子了!孔刺史給你的軍械,你自去用之,與我無干!孫某還不屑于撿別人吃剩下的。”
說罷,又轉向孔伷道:“我軍五萬石,袁公之軍五萬石,十萬石糧草!還請孔刺史盡快籌備,勿要讓我們等的太久。”
說罷,便見孫堅轉頭對著身后的將士們喊道:“擇空曠處,安營扎寨!”
竟是也不問問東道主孔伷的意見,直接自己擅自選地安營歇兵。
孔伷再好的涵養,也被氣的渾身打哆嗦。
他剛想出聲抗議,卻見陶商來到他的身邊,沖著他悄悄地擺了擺手,道:“世叔不必生氣,他要十萬石糧草,世叔你回頭準備二十萬石給他。”
孔伷吃驚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袁術和孫堅欺人太甚,張口便問我要十萬石糧,我還主動給他們二十萬石?賢侄,是不是連你也覺得世叔我好欺負?”
陶商搖了搖頭,看著孫堅已是離開了兩人去安排扎營事宜,便道:“今天這事兒不僅僅是要糧那么簡單,回頭我再跟你細說,眼下世叔只管預備就是……世叔若是信得過小侄,這二十萬石糧草我會一顆不少的幫你要回來,而且還附帶加成。”
孔伷聞言皺了皺眉,顯然是信不過這位小侄兒……現在的孩子一點都不實誠,張嘴就吹/牛/逼。
陶商卻仿佛沒有看到孔伷質疑的表情,笑著道:“孫堅雖是武官,卻也不會不懂得同盟間的禮節,他今日來這盡顯驕橫霸道,分明就是事先有預謀的……世叔你放心,回頭我幫你整死這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