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曹操瞧上他哪一點,這般親近器重。
“陶公子,你且回去和曹孟德說,天子蒙難,漢家非他一人是忠臣,我鮑信收拾兵馬,與他同去!不救回陛下,誓不回軍!”
陶商一豎大拇指:“將軍真熊虎之將,壯哉!”
“滾蛋,剛才還罵我是狗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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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信的骨子里還是忠義的,對天子也是忠誠的,袁紹按兵不動的態度使得他心中不甚滿意,但因為諸侯都響應了袁紹,所以鮑信不能說,只能憋著——而陶商只是在一個合適的時機,對他做了一個簡單的行為引導而已。
若是換成袁術,把陶商嘴皮子磨漏了也是白扯。
不過再說服了鮑信之后,下一個要說服的人,陶商心中可是有些沒譜了。
江東猛虎孫堅……又要與他打交道了。
雖然在白日的觀察中,陶商看到在袁紹帥帳內的孫堅一直都是閉著眼睛的,仿似對曹操和袁紹的對話和爭吵充耳不聞,但孫堅卻并沒有像鮑信這樣明顯的態度。
陶商覺得孫堅應該是有什么特別的想法,但卻摸不準他在琢磨什么……畢竟孫堅這個人跟鮑信可不一樣。
至少鮑信給陶商的感覺,總體來說還是忠義的;但孫堅這個人,陶商就憑他敢一路北上劈翻各種小刺史小太守,便敢斷定這個人跟‘忠’和‘義’這倆字都不太沾邊。
白日間在帥帳內,孫堅閉著眼睛猶如老僧入定,這到底為了什么呢?
陶商想不通,但現在沒有更多的時間去讓他琢磨這些,只能趕緊先去探探孫堅的口風再說。
孫堅的營盤離鮑信并不算太遠,但也并不是太近。
還沒有到達,只是遠遠地看著,陶商就感覺空氣有些沉悶壓抑。
瞇眼望去,只見孫堅的營盤周邊,哨崗林立,巡邏軍守衛極度森嚴,儼然依舊保持著一股殺伐之氣,令人感覺心悸。
“裴錢,你過去跟轅門守衛報我名號。”對手是孫堅,陶商不敢有絲毫怠慢,急忙令裴家四兄弟的老大過去通報一聲。
裴錢應聲走馬而去,來到轅門前,卻見巡邏士兵皆是整齊的一站,將手中戰戟齊齊向前一指,鋒利的寒芒盡皆對準了裴錢!
而持戟的士兵們則是一個個面無表情,肅穆嚴整,也不知道在尋思些什么。
饒是裴錢自打加入虎衛軍后,經過許褚長時間的訓練,見到這等陣勢,還是不甚習慣。
不過他終歸還是個膽大之人,硬著腰板沖那些士兵呼喝道:“某乃徐州軍監軍,長公子陶監軍麾下護衛裴錢!奉命前來傳話,陶監軍連夜來此,欲拜訪長沙太守孫府君,還請諸位代為通稟!”
巡邏的士兵之中,一個士兵將長戟收起一正,轉身向著營盤之內跑去,其他的持戟兵卻連動都沒動一下,依舊是將長戟樹立的筆直,一雙雙眼睛時刻不離裴錢身體半寸分毫。
陶商在后方看的雞皮疙瘩直掉,轉頭對著身后護衛自己的裴光、裴凈等人道:“看不出,你們兄長確實是大有長進,面對這等陣勢,都絲毫不往后退上一步,也算是給我們徐州軍長了面皮。”
老四裴本憨聲憨氣地道:“也不見得,自己大哥我最了解,可能也是嚇得走不動道,這會保不齊已經尿了褲子。”
陶商很想批評滅自家威風的裴本兩句,就在這個時候,卻見那名進去的長戟兵奔跑了出來,他的身后跟著一名威武雄壯的大漢,大漢的胡子又濃又密,幾乎覆蓋到了胸口,渾身上下被甲胄包裹的嚴絲合縫。
能穿這樣一幅精致鐵甲的人,足見其在孫堅軍中地位不低。
“陶大公子何在?哪一位是陶大公子?”那大漢揚起嗓子呼喊。
陶商打馬上前,來到轅門前,翻身下馬,額首淺笑道:“在下便是。”
“末將乃是孫太守麾下別部司馬黃蓋!奉主公命前來迎接陶公子!……陶公子,里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