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抓了他,并以他為餌,將他的同黨,都給引出來,一網打盡了,但他涉案頗大,得將他押回京城,由皇上來定罪。”陸湛道。
他沒說的是,皇帝原本命他,抓到晉王后人后,立即就地正法,不留活口,但皇上不知從哪里得到消息,脂燁的同黨,還有漏網之魚,而且那個漏網之魚,藏得很深,多年來,暗中為軒轅燁秘密籌謀,暗中囤糧、囤兵。
而這件事情,不管他怎么審問脂燁及他的同黨,也問不出任何有用的線索,所以皇上下了密函,讓他秘密將脂燁押回京城。
脂婉聞言,并沒有多想。
她只以為伯父身為水匪頭子,橫行江面多年,劫財殺人無數,皇上要重判。
想起一事,她忍不住道:“那你先行回京一事,是不是不太……妥當?”
伯父身為重犯,不能有任何閃失,可表哥卻先行回京了,萬一伯父在途中出事,皇上會不會追究表哥的責任?
陸湛寬慰道:“沒事,我都安排好了,不過算算時間,段凌他們也快到了,我明早帶人出城去接應一下他們。”
脂婉聞言,放下心來。
表哥做事向來周全,他不是會沖動行事的人,他肯定都有安排并考慮好。
“可是你的手還受著傷……”脂婉有些擔憂。
“我坐馬車便是。”陸湛說著,頓了頓,低聲問道,“來回費時,表妹今晚能讓我留宿么?正好姜十他們也在你這里,我明早可以和他們在你這里直接出發。”
脂婉愕然,她沒有想到表哥會提出留宿的要求。
她知道表哥手上有傷,不會對她做什么,但是……他們畢竟還沒成親呀。
而且這也不是在夢里……
她有些躊躇。
陸湛見她遲疑,并不想她為難,輕咳一聲,起身道:“那我先回去了,勞煩表妹幫我穿衣。”
脂婉回過神來,拿起他的中衣,將要披到他身上時,她心里不禁一軟,“表哥若是不嫌棄床窄,那、那便留下來吧。”
左右他們在夢里,也時常躺在一張床上。
而且她跟表哥已經有婚約,私下里,不用謹守那些規矩禮數。
“不勉強?”陸湛挑眉。
脂婉看了他一眼,搖搖頭,“不勉強。”想到什么,她臉上多了一抹俏皮的笑意,“就當作是……提前適應了。”
看著她唇畔的笑意,陸湛的心,軟得一塌糊涂,他低頭親吻了下她的唇角,溫聲道:“那吹燈……就寢吧。”
“好。”脂婉將屋里多余的燭火吹熄了,只留了床前的一盞,然后自覺地躺到了床里側。
察覺到表哥在身旁躺下了,脂婉先是有些緊張地屏住了呼吸,但想到表哥手上的傷,又放松了下來。
表哥現在最多只能親親她,旁的什么也做不了。
陸湛確實沒有碰她。
即便佳人在側,他身心都渴望,但憑著強大的自制力,還是將所有的谷欠望,壓下了。
脂婉累了,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聽著女孩兒輕細的呼吸聲,陸湛也有了睡意。
第二天清晨,脂婉被一陣穿衣的窸窣聲給吵醒了。
她揉著眼睛坐起來,就見表哥坐在床邊,艱難地給自己穿衣。
見狀,脂婉睡意全消,她跪坐到男人身后,從男人手里拿過衣衫,“我來幫你。”
陸湛轉頭看她,俊臉上有絲歉意,“吵醒你了?”
脂婉沒說話,而是問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那么熟,我不想吵醒你。”陸湛道,“但現在看來,還是吵到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