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堅一向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軟硬不吃的主,此刻已然打定了主意藏匿玉璽,便是天王老子說話,也改變不了他的想法。
“我本無此物,盟主何必苦苦相逼!”
袁紹見孫堅猶如滾刀肉一般,就是不就范,隨即道:“文臺,話盡于此,你若是再如此執迷,恐怕要生禍患了!這天下的諸侯們,手中之刃,皆斬奸佞!”
孫堅絲毫不懼,仰起頭道:“袁紹!你當孫某是被嚇大的嗎?借你一句話:汝手中刀利,吾手中之刀也未嘗不利!”
說罷,孫堅毫不顧忌,竟然是‘噌’的一聲,從腰間拔出兵刃,那刀身柄窄刃寬,通體寬厚,上面雕有紋路,刀頭向上翹了三分,正是孫堅的貼身兵器——松紋古錠刀。
袁紹亦是拔出佩劍,這一下子,場內與兩者有干系的人紛紛忍不住了!
文丑大步流星,上前擋在了袁紹的身前,一雙牛眼怒目瞪視著孫堅,而孫堅身后,孫策和程普也快步上前,一左一右的站在孫堅身側,與文丑對峙。
眼看著場內劍拔弩張,陶商對著王允低聲道:“王司徒,出了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上去管管?聯軍這樣下去,可是要崩的。”
王允被突起的變故下了一跳,經陶商提醒,方才回過神來,邁步上前擋在二撥人的中間,怒道:“你們兩方,都給老夫住手!”
王允雖然是光桿司令,但身份在那擺著,就算是心中不以為意,但面上還需給上幾分薄面。
王允握住袁紹的手,先強迫他將佩劍收了回去,怒道:“本初,你好歹也是諸侯盟主,事情在沒弄清楚之前,如何能對同僚以刀劍相向!忒的失了盟主風度!”
袁紹氣狠狠地盯著孫堅,以極其慢的速度將佩劍收回到了劍鞘之中。
王允轉向孫堅亦是怒道:“孫文臺!此番追擊董卓,你雖也出力救下了老夫和諸多公卿,但此時此刻,老夫也要說你一句不是,年初時節,你先前殺張咨、后逼死王睿,朝中廷議時已經對你之行徑頗有微詞!你卻不知悔改,依舊任性妄為,是,你號稱江東猛虎!乃是當世不可多得的將才,有睥靡群雄的資本,但是猛虎便可以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里了?未免托大了吧!”
說到這里,王允頓了頓,仔細審閱孫堅的表情,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么……
但孫堅只是狠狠地盯著袁紹,一句話也不反駁。
王允見狀,不由的長嘆口氣,暗道罷了。
“孫文臺,原先的事,做便做了,那也是無可奈何,只是玉璽事關天下氣運,滋事國體,文臺你不可……”
“王司徒!”這一次孫堅卻突然開口了,他打斷王允的話頭,將兇狠的目光從袁紹臉上轉移到了王允這邊,低聲道:“連你也覺得是孫某藏匿了玉璽嗎?”
“老夫不是這個意思!”王允搖頭否認道。
“不是?”孫堅冷笑一聲:“我可聽不出王司徒對孫某有任何的信任!此事今日已經是說不清楚了……反正孫某今日在此發誓,天子玉璽,卻是不在孫某身上!如若在,翌日叫吾不得善終,死于亂箭之下!”
說到這里,孫堅環視了一圈諸人,恨恨道:“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孫某言盡于此,諸位,后會有期!”說罷,轉身大步流星的領著一眾手下離開,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去阻攔。
文丑轉身問袁紹:“主公,就這么放他走了?”
袁紹面沉如水,目光冰冷的看著孫堅離去的方向,道:“且讓他去,放心吧,日后有他好看!”
看著孫堅率人消失的方向,陶商心下微轉,腦中冒出了一個閃電般的念頭,然后沖著袁紹拱手道:“盟主,孫文臺此番離去,若是真帶了玉璽而走,置天子于何地?如此行徑豈可任憑他離去。”
袁紹轉頭掃了陶商一眼:“那陶公子打算如何?”
陶商信誓旦旦地言道:“且允許小子去追孫堅,陳列是非,說以大義,若玉璽真在他那里,也好讓他交出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