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稱女巫為“巫”,男巫為”覡“,合稱“巫覡”。
那自稱青州黃巾軍使者的人昂首挺胸,聞言似是頗有些許怒意,道:“李帥,小人敬你等白波軍一方統領,昔日亦曾是太平道義軍重鎮,此番特奉命前來,希望能與貴軍合流,重挽黃天聲勢,李帥縱然瞧不起我青州太平道眾人?也不該出言褻瀆已故的大賢良師!如此無禮,你又怎好意思自命為義軍之士?”
大賢良師指的便是昔日的黃巾首腦張角。
“混賬!”李樂聞言不由得勃然大怒,猛的起身到一旁的武器架上拿下一柄大斧:“老子看你是活膩了!”
“老四!”白波軍大渠帥郭大突然開口,喝止了李樂的行動:“侮辱已故的大賢良師,確是你的不對!”
“是……大哥。”李樂雖然脾氣暴躁,但對渠帥郭大卻還很是尊重,郭大說他不對,他自然就覺得自己不對,哪怕郭大說是條狗,李樂都能掉頭承認,還會‘汪汪‘的叫上兩聲。
白波軍一位渠帥,四位副將,雖然是上下級,但平日里卻以兄弟相稱,渠帥郭大乃是老大,楊奉是老二,韓暹老三、李樂老四、老五是胡才……
名義上是軍隊,但體制上倒是弄的跟占山為王的草寇頗為相像。
郭大也有點喝多了,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瞅著那使者,奇道:“大賢良張天師已歸道統多年,我白波黃巾軍與你青州黃巾也是一向不歸于一道,司馬俱那廝丟了黃天巫,失去依仗,河南各處諸侯現在都盯上了他,他如今在青州站不住腳,老卻想來忽悠老子,嘿嘿,他若是害怕……何不去投靠褚飛燕那蠻子?”
使者搖了搖頭,道:“黑山義軍的張渠帥,實力雖然在現下的諸位渠帥中執牛耳,但要統領我家司馬渠帥,身份卻還不夠格!司馬渠帥有親筆信箋一封,要小人親手交給郭渠帥,請渠帥過目之后,心中自然明白。”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份包裹的嚴嚴實實地簡牘,雙手上舉過頭頂。
白波軍的侍衛急忙接了過去,給郭大遞上,郭大伸手一把拿過,抖落來看……
但見郭大將簡牘上面的內容讀完,臉色卻變得前所未有的深沉,眉頭都擠在了一起,少時便將簡牘卷起,若有所思。
使者問郭大道:“郭渠帥現在明白了吧?方眼天下,咱們這些人若是分而自立,早晚必為漢朝各個擊破,可是若想集中于一道,必須要有一個合適的契人,而黃天巫則是能吸引天下太平教眾聚心的最后希望。”
“哼!”郭大哼了一聲,冷笑道:“老子難道還不知道司馬俱的想法?他若不是失了黃天巫,焉能在這時候想起老子來?如今他聽了風言,疑似黃天巫在司隸之地,就想讓老子舉兵幫他找人,想得未免也太天真了吧!就是找到黃天巫,老子也不會把人交給他!”
使者嘆了口氣,道:“郭渠帥若是想擁黃天巫自立,倒也是不是不行,司馬渠帥曾說,我數十方黃巾義士分散四方,各自為政,早晚必傾覆……我主畢生之愿沒有其他,只想繼承張天師的遺愿,推翻漢室江山,立黃天而執天下!至于漢室江山覆滅之后,我主卻并無自立之心,郭渠帥若能擁戴黃天巫,推翻漢室朝廷,司馬渠帥愿意奉郭渠帥為尊,絕無怨言……另外,我主在司隸的探子回報,濟北相鮑信和徐州公子陶商,已經聯合起兵前往河內,其意似在白波,請大帥千萬小心。”
郭大聞言面色變的緩和,沉默了,半晌之后方才長嘆口氣,緩緩道:“回去告訴你主,其此番得了消息,派人前來報信,老子很是感激……你回去告訴你主子,徐州軍和鮑信欲討伐自波城,老子知道了,老子記下這個好,日后有機會,定然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