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出息?”韓浩指著自己的鼻子,滿面驚詫:“我怎么就沒出息了!”
“哎……”陶商撇嘴嘆氣。
韓浩的眉頭皺了起來。
“怎么,公子是覺得在下說的不對?”
陶商仔細地看著韓浩,一邊看一邊搖頭,道:“韓從事,望族的財產被劫了,又不是你的產業被劫了……你這么著急的把他們召過來商量平定賊寇的事,是不是有點太上桿子了?”
韓浩皺了皺眉,一時沒明白陶商的意思。
陶商在韓浩面前舉起了一只空空如野的手掌,然后突然一握,笑道:“現在我們要做的不是主動去找他們,而是等他們來找!現在主動權已經調轉過來在咱們手里,韓從事你要明白,從昨夜各望族的產業被白波軍洗劫開始,便不再存有‘官軍請望族來資助剿賊’一說,而只有‘望族求官軍出兵剿賊’一說!”
韓浩揚起了眉毛,道:“有什么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了,既然是他們求咱們,那他們就必須給出相應的報酬,這你不明白?”
韓浩聽了這話,感覺要暈死。
“陶公子!望族肯支持我們出兵,便實屬不易了,大公子還要跟他們談條件?”
陶商很不理解的看著韓浩:“韓從事,有點出息行嗎?我們這一次是替他們去討賊,出工不出錢的道理,我沒聽過。”
“可是……“韓浩抬手擦了擦汗:“可是那些河內望族平日里都跋扈慣了,他們能夠退讓一步已屬不易……咱們為什么就不能借著這次機會,與他們好好的溝通商量一下?”
陶商淡淡然道:“我陶商絕不跪著要錢……既要拿錢,便堂堂正正的站著拿,跪下的人應該是望族。”
韓浩有些著急了:“可你若一意孤行,將他們逼的急了,面上過不去談崩了怎么辦?反而適得其反!”
“談崩了?”陶商笑著沖韓浩眨了眨眼,接著一指地上的白波軍服飾,道:“好說!那就晚上繼續換裝去搶他們,然后第二天白天再跟他們談,不行就再搶,再談……直到把他們的‘小脾氣’糾正過來為止。”
韓浩聞言目瞪口呆,這位陶公子的人生觀……好奇葩啊。
“你還敢再搶?”
陶商點了點頭,悠然道:“當然了,韓從事,這次出兵討伐白波軍雖然勢在必行,但四大望族一定要為他們上次的囂張付出代價……這次討賊,必須讓他們大出血兼道歉,不然沒商量。”
韓浩長嘆口氣,無奈搖頭。
“公子你真是……瘋子……”
………………
………………
接下來,便是各方沉寂的等待時間,陶商不著急,反正受損失的也不是他自己,他等得起,也耗的起……反正是誰被劫了誰著急。
期間,鮑信派人向陶商催問了兩次應該怎么辦?都被陶商用一些閑雜的理由推了回去,只是告訴鮑信的信使將口信回傳給他:“稍安勿躁便是。”
河內望族們起初還等待著河內太守王匡、濟北相鮑信、徐州公子陶商等人再此派人來登門造訪,將討伐白波軍的事情舊事重提一下,那么河內諸望族就可以在不丟臉面的前提下,做做樣子,勉強通過對白波軍出兵的提議。然后,在針對討伐白波賊的提案中,順帶附加一些對四大家族有益的郡內政策作為籌碼交換。
幾大望族打定了主意算盤,按照他們的想法,下一步就是靜等著鮑信和陶商主動送上門來了。
可是不曾想,一晃三天過去了,鮑信和陶商那邊卻是連個屁都沒有。
這一下子,河內諸望族的心下不由有些著急了。
怎么突然就沒動靜了?該不是那天己方這些人拒絕的狠了,把陶商和鮑信等人的積極性給打壓的太低了吧?
他們倒是可以不急,可問題是河內望族們的心里卻有點沒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