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正代自己的族中嫡出孫輩向王允提出了結親,想讓自己的隔輩與王允義女結為秦晉之好,借此攀上太原王氏這一柳高枝,這些話,陶商站在廳堂之外,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朵里。
陶商沒有表現出什么詫異和焦急,只是站在門廳處,頗為玩味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中國有一句古話,叫皇上不急太監急,陶商現在是一點沒著慌,許褚卻明顯有點焦慮。
偌大的漢子——玻璃心啊。
“大公子!你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沖進去啊!”
陶商啞然的回頭看著一臉焦躁的許褚,一頭霧水:“我沖進去干什么?”
“干什么?當然是去保衛你的娘們兒!”
陶商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呵護你的女人……保護你的摯愛……看好你的小公舉……守護你的知心愛人……
什么詞不好用,非得“保衛娘們兒‘’!
許褚看著陶商這一幅不緊不慢地樣子,氣的干著急:“那姓平的老頭居然起幺蛾子要搶你婆娘!你還在這說什么風涼話?換成某家,沖進去大耳刮子抽他!”
陶商沒有說話,只是把膀子抱了起來,笑呵呵的看著他:“仲康,你懂王允之心嗎?”
許褚露出了一副憨萌憨萌的表情。
“王允之心,是啥心?”
陶商無奈的長嘆口氣。
很顯然,在許褚的理解范疇內,王允之心和豬心屬于一個物件。
陶商轉過頭,看著廳堂內的這些士族之首,微笑道:“文臣之首,三公之尊,太原王氏這般大門閥中的領軍人物,豈能是平正這老頭可以隨意擺布的?……慢慢看吧。”
就在這時候,便聽廳內王允笑呵呵的道:“平公未免太客氣了,小女庸粉之姿,又非王氏嫡出,焉能配的上平氏諸般俊杰?況且老夫遭難,空有三公之名,此舉怕是不合適。”
“哎~~!”
平正急忙搖手,道:“太原王氏何等家室?天下皆知!王司徒更是位列三公之尊,這婚事若成,其實是我平氏高攀了,又如何能說是司徒大人義女下嫁?至于嫡出庶出之說,呵呵,老夫不介意,王司徒又何必介意呢?咱們不妨擇日仔細商定一下,如何?”
司馬氏家主司馬朗拍手贊道:“苗條淑女君子好逑,王司徒之女無論身家或是品貌,皆乃上佳,嫡出庶出又有何礙?況亂世禮節豈可與清平同論?其實我司馬氏也是有幾位少年才俊的……”
司馬朗話一說完,李邵和鄭延也急忙起身,為自己的家族毛遂自薦,大有互相比拼,爭相斗艷之勢。
廳內眾望族爭吵不休,鮑信等人則是垂頭不置可否,他們對此事并不敢興趣,相比于剿殺白波軍的大計,名門世家嫁一兩個干閨女簡直連屁事都算不上。
王允沒有任何表情,無論別人怎么說,他都是慢悠悠的回復:“實在對不住,老夫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王允心中的其實也藏了一些心思,按道理來說,貂蟬是他的義女,以他當朝司徒的身份和太原王氏在天下世族中的地位,雖然這義女的身份比庶出還要低等,但針對實際來講,貂蟬并不難嫁。
但壞就壞在貂蟬的身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