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軍似乎早有準備!
直到皇甫嵩出現之前的戰斗,徐州軍一直都在采取著防守的架勢,等到皇甫嵩出現的這一刻,則驟然轉換成了進攻!
轅門兩旁柵欄后面,手持長矛的徐州軍士卒們轉守為攻,士兵們不再僅僅只是用長矛隔著柵欄向白波軍進行戮殺,而是開始用身體推擠柵欄,仿佛這柵欄不是自己家的一樣,大有要將柵欄擠倒的勁頭。
柵欄的外面此刻已經堆積了很多白波軍士卒的尸體,但卻絲毫不能阻擋徐州軍進擊的腳步……
隨著“一、二、三!”“一、二、三!”的高聲呼喝,柵欄被一截一截的被徐州軍沖擠開來,兇猛的徐州士卒們執著他們的兵器,向著不知所措的白波軍進行有節奏的刺戮,一下一下的極有節奏很是帶感,每一下又都飽含著力量,長矛和長戟“噗嗤”入體的聲音,以及被抽出之后,白波軍士卒們驚恐的嚎叫,此起彼伏連成了片,響著整個徐州軍的前營。
而轅門之前,以許褚所率領的徐州虎衛軍為鎮中主力,反攻的更是兇猛,狹路相逢勇者勝的轅門之地,在適才以許褚為首帶頭的奮勇搏殺下,對白波軍來說本就是一塊難以沖開的絕地,此刻皇甫嵩的驟然出現,使得白波軍全軍上下慌成一團,使的本就不利的轅門戰局發生了更為巨大傾斜。
許褚此刻已經站在了隊伍的最前面,他手中的鐵盾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而是撿起了一柄被丟在地上沾滿血跡的票樸刀,現在的他,右手是虎頭斬馬長柄刀,左手則是短柄的樸刀,一長一短兩把兵器,在他的手中來回反轉似的進行砍擊,左一下右一下,刀刀入肉,仿佛刀口都被砍卷砍頓了似的。
就是這種打法,饒是許褚力大無比,也是累的直喘粗氣……非常有效的戰斗方式,但是也讓許褚絲毫沒有喘息的時機,可是把虎癡累的夠嗆。
他身后的空門處,則是由虎衛軍的將士們緊緊的守護著,保護著他們的統領能夠不被偷襲,如此一步一步的向著轅門外挪動,站在最前面的白波軍士兵想要向后撤退,可是轅門之前實在是擁擠了太多的同僚,身后的人墻將前線的白波軍的退路死死堵住,使他們根本無法退卻,只能在驚恐和絕望中,看著沾滿血腥的刀迎面砍入自己的身體,感受那刺骨寒冷的疼痛。
“皇甫嵩!是皇甫嵩!”
“跑!快跑!”
“皇甫老賊在這!這仗沒法打,撤!快撤!!”
徐州軍充滿昂揚士氣的進攻和皇甫嵩猶如噩夢般的身影,徹底壓碎了白波軍士兵的斗志,此刻在場內的白波軍士兵們,幾乎沒有一個還有想要留在原地的想法,皇甫嵩這個名字,對于他們來說就是死亡的代言詞。
不論多么兇狠的人,但面對死亡的時候,都會有所動搖,只是表現方式不同……這世界上真的有完全不恐懼死亡的人存在嗎?沒有的。
“蠅蚋老賊!想不到居然是他!”
郭大在徐州軍營盤正面的一處低矮土坡上,借著火光遙遙地觀望著皇甫嵩的旗幟,嘴唇煞白,渾身如發了高熱一般的顫抖著打擺子。
郭大能夠罵出“蠅蚋”這個詞,足見他著實是恨極、亦是怕極了皇甫嵩。
古人罵人的詞和花樣其實是非常繁多的,跟現代人有的一拼。
上至天子公卿,下至黎民走卒,罵人用的最頻繁的詞大概有幾個,其中最主要的有“豎子!”——現代臟話可與之比肩的應該“孫子!”,“賤婢”——現代罵人中類似于“婊子”或是“我x你x”。“匹夫”用現代臟話來看,則類似于“傻x”之類。
唯獨這個“蠅蚋老賊”,若是用現代臟話來詮釋的話,似是沒有一個比較貼近的話語,只因為“蠅蚋”這個詞表達的實在是太過渺小,將人直接比喻成了‘’蒼蠅‘’和‘’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