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剛剛好,楊奉既沒有時間安排布置截殺韓暹,而韓暹想追殺楊奉的信使也是不可能的。
韓暹咽了一口吐沫,顫抖著道:“姓陶的,你此舉究竟是何意?難道還想分化我們白波軍不成!”
陶商笑著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承認,我就是想分化你們白波軍,可就算是我承認了,韓帥你又能怎么樣?那信使回去之后,不出意料的話楊奉必反,他勢必會集結一部分可用的兵力攻殺你和郭大,難道你們還會坐以待斃?跟他談判不成?”
韓暹聞言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他心中暗道縱然是楊奉反了,但老子只要能夠及時通知郭大,讓大哥調集兵馬殲滅了楊奉——白波谷易守難攻,你該打不下來還是打不下來……
不與楊奉合作,反而是想分化我們的這一計策,分明就是你自己蠢。
年輕的后生,稍稍得了點便宜就狂妄自大,屆時你一樣拿不下白波谷!
但這話韓暹不能跟陶商說,他現在只希望陶商自以為得計,迅速放自己回去。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半個時辰到了。
陶商果然沒有食言,他命人將韓暹的繩索松開,并釋放他帶來的一眾跟班。
韓暹揉了揉已經被勒的發紅的手腕,抬眼冷冷的看了陶商一眼,向陶商一抱拳,轉身便向著帳外走去。
“韓帥,回去告訴郭大,好好平叛,翌日陶某必將與他在戰場上正面一決雌雄!董卓我都不怕,還懼他區區一介賊寇莽夫?”
韓暹聞言,心下一動,接著不由的暗自冷笑。
無學之輩,早晚讓你曉得你今日如此托大的苦果。
“陶公子之言,韓某必定轉達!”
看著韓暹逐漸消失的背影,陶商猛然站起身來,對著裴錢吩咐道:“立刻派人去通知鮑信和韓浩,馬上整合兵馬,前往白波谷,到了適當的時候,自然會有人替我們掃清通道,領我們入谷!”
“諾!”
……
……
楊奉的斥候被陶商首先放了回去,那小子不敢怠慢,飛一樣的奔回了自波城。
此時此刻,天色已經接近傍晚,白波軍已經開始在各營實施宵禁,寒風簌簌,楊奉卻沒有在屋內取暖,反而是屋外,迎著冷風來回踱著步子,心中忐忑不安。
派去找陶商的心腹,早上就出發了,如今已經是傍晚,這么久了怎么還不回來,楊奉心中不免有些犯嘀咕……按道理只是傳個話的事啊,不應該這么磨嘰吧?
正在楊奉舉棋不定之時,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卻是派出去的信使一臉風塵仆仆的奔著楊奉慌張趕來。
楊奉見狀急忙快步迎了上去,對著氣喘吁吁的信使道:“怎么樣?事情辦成了嗎?”
那信使一臉的急躁和衰色,“啪”的一下跪倒在楊奉的面前,哀嚎道:“楊帥,完了,全完了!我們被人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