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呀!”
卻見陶商笑呵呵的將短弩收了起來,沖著于夫羅高興的招手道:“王子殿下,陶某在這等了你好半天了,你怎么現在才過來?還跟我玩躲貓貓……快過來,讓在下看看你受沒受傷。”
眼下這種情況,不足三十的匈奴人被五百徐州兵圍裹在中間,已經完全喪失了抵抗能力,于夫羅知道,此時若要保命,也只能繳械投降了。
只見這位南匈奴的流浪王子將腰間的彎刀解下,沖著地上一扔,而他身邊的匈奴人也是有樣學樣,將手中的兵器全部扔在了地上。
徐榮沖著身后的徐州兵勇一招手,便見士卒們有秩序的上前,一部分開始押解那些匈奴兵,而另一部分則是開始收繳被匈奴人扔在地上的軍械。
于夫羅和他身邊的匈奴青年則是在徐州軍的看押下,走到了陶商的面前。
陶商上下打量了于夫羅幾眼,但見這位被南匈奴驅逐出境的王子,鼻子大、眼睛圓、耳朵大的招風、嘴唇是厚的驚人,總之其五官是讓人詫異的顯大,印象深刻……有點類似于歐洲人的形象特征,但又不完全是。
陶商笑呵呵的又看了看于夫羅身邊的年輕人,道:“于王子,這位年輕俊朗的公子,是你什么人啊?”
于夫羅的漢語水平有限,皺著眉頭品了好半天才琢磨過味來,長嘆口氣,回道:“我的姓氏用漢文講是欒提,不是于……旁邊的是我兒子,劉豹。”
陶商聞言恍然大悟,這個年輕的后生,原來就是于夫羅的兒子,也是于夫羅死后,成為南匈奴王庭左賢王的那一位……原來他也跟親爹一樣被南匈奴王庭驅逐,跑到中原來了。
陶商打量了劉豹一會,點了點頭笑道:“原來是小小王子殿下,失敬失敬。”
劉豹年紀不大,看著也就二十啷當歲,顯的略有些拘謹。
聽了陶商的話后,劉豹顯的頗為尷尬,有心想要指出陶商話中的毛病,但又不曉得在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情況下,有些話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看著劉豹扭扭捏捏的樣子,陶商友善的笑道:“小小王子殿下,有什么話盡管直言,不用害怕,我們漢人是最講道理的。”
劉豹聽了這話,方才壯了壯膽子,對著陶商微一欠身,用一口生硬的漢話緊張的說道:“這位漢官,我不是什么小小王子,請不要這么稱呼我。”
陶商聞言好奇的道:“你爺爺活著的時候是南匈奴的大單于,你爹雖然流亡中土,但名義上也是南匈奴的王子小親貴,你是小王子的兒子,不是小小王子又是什么?”
劉豹略顯尷尬,扭捏了半晌方才低聲回道:“漢官,按照你們漢人的通俗說法,王子的兒子,一般應該稱呼為王孫。”
陶商的臉頓時黑了。
徐榮則是白眼一翻,對這位太平公子的常識深感無語。
丟人啊,居然讓匈奴人給鄙視了。
陶商不爽的瞪了劉豹一眼,轉移話題道:“蔡昭姬被你搶走了沒有?”
劉豹不明所以的看著陶商,不解的道:“漢……漢官,蔡昭姬是誰?”
看來歷史上被匈奴劫掠入境,生二子而做胡笳十八拍的蔡琰此時還未曾被劉豹劫走。
如今劉豹被自己扣下,歷史的車輪在無形中亦是受到改變……蔡琰應該是不會經受本該遭受的苦難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對我父子怎么樣?”于夫羅在一旁開口詢問,如今落到對方之手,是殺是刮,也得給個態度不是。
陶商清了清喉嚨,慢悠悠的道:“我乃是漢徐州刺史陶君膝下長公子陶商,此番是領代冀州牧袁公之命,和麴義一同來圍剿王子殿下您的。”
于夫羅聞言怒道:“我是被你們漢朝的孝靈皇帝親自接待過的南庭單于繼承人!我兒子也被孝靈皇帝特敕可以使用天家‘劉’字做為漢名姓氏,你不過是一個漢官刺史的兒子,有什么資格抓我們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