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果真被拆穿真相,若那袁紹的真干兒子心眼子壞點不幫襯自己,這些黑山軍會用什么樣的手段使在自己身上……郭嘉心中想都不敢想。
枉自己自詡為算無遺策,今日居然要在小河溝里翻船了!
心中七上八下的打著鼓點,但郭嘉表面上還是裝的非常淡定,笑道:“想不到我那……我那異姓的兄弟居然也在此處,果然是世事難料,哈哈哈,快哉!勞煩將軍引路,帶郭某去見他一見,我兄弟也好一敘舊情。”
眭固見郭嘉表現的這么風輕云淡,心中的狐疑也就去了幾分,隨即招了招手,對郭嘉道:“那你隨我來吧。”
說罷,便派麾下的黑山軍小卒牽了郭嘉的馬,看護著郭嘉向著陶商等人飲宴所在的帳篷而去。
飲宴帳篷在兩軍正中間的場地,說好了雙方只帶三十人,韓浩作為留守,率領泰山兵原地駐扎,時刻觀察黑山軍的動作。
此刻突見對方陣營有幾個人奔著飲酒宴寨而去,雖然沒有幾個人不會有什么大事,但為謹慎起見,韓浩依舊不敢怠慢,急忙派一騎兵飛速前去攔住眭固等人詢問其中緣由。
當那名詢問的士兵帶著消息回來:告訴韓浩,眭固是領著袁紹的另一個干兒子……也就是陶商的干哥哥去飲酒宴帳拜訪,韓浩頓時愣在了原地。
這頓飯吃的……厲害啊!
光袁家的干兒子就蹦出倆來!
這到底都鬧的是哪一出啊?公子在那邊,究竟能不能撐的住啊!
韓浩的心此刻都要沖到了嗓子眼了……他悄悄的對身后的一名親信使了下眼色。
那親信會意,隨即悄悄的去暗中整備兵馬備戰,以便隨時沖向場中!
韓浩擦了擦頭上的汗,抬頭瞧向那豎立在兩軍正中央的酒宴帳篷。
韓浩有預感,待會一個弄不好,那地方恐怕就會變成腥風血雨之地!
……
……
相比于韓浩,郭嘉的心情更是緊張到要死。
那已經是近在咫尺的飲酒帳篷,在浪子眼中,此刻完全跟刑場無異!
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這天底下除了精神有問題的人誰不怕死?郭嘉是浪子,但不是瘋子。
郭嘉思慮了一路,也沒有想到有什么好的辦法可以解決這件事,眼下能做的只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隨機應變渾水摸魚吧。
眭固當先打頭,來到了飲酒的帳篷口。
帳篷里面,起初飲宴的尷尬已經消除,白繞和陶商等人正在一邊喝酒一邊談笑,彼此間其樂融融,關系明顯有了緩和增進的氣象。
眭固翻身下馬高聲向里面揚聲稟報:“白帥,末將的手下,在軍中后方的小路上,攔住了一名誤闖入此地的書生,其人自稱也是袁公的干兒子,說是要來跟陶公子敘敘舊。”
陶商此刻剛端起酒盞喝了一口酒,還沒等咽下去,聞言直接“噗”的一口噴了出來。
我尼瑪!
眭固這廝,故意調理我的吧?
不僅是陶商,眭固的這聲叫喊,猶如重磅炸彈一樣,將帳篷內適才所有的歡聲笑語,都徹徹底底的轟擊了個干凈。
徐晃瞪大了眼睛,轉頭看向陶商,面色深沉似水,一只左手在不知不覺間,悄悄的摸向了身旁開山大斧的斧柄。
這是要暴露的節奏啊,這其樂融融的飲酒宴席,看樣子馬上就會變成戰場煉獄!
徐晃的動作,并沒有逃出陶商的眼睛,但陶商卻沒有阻止。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了,突然到陶商一時根本想不到辦法如何應付。
白繞喝的有點迷糊了,聽了眭固的喊聲,一時間似是沒有反映過勁來,半晌之后方才把這根筋轉明白。
他大著舌頭,詫異的指著陶商道,奇道:“咋……咋又一個兒子?”
陶商的臉有點發黑。
混賬東西,看看這點酒嗑讓他嘮的——稀碎。
“是又一個袁公的干兒子。”陶商出言糾正白繞的語病。